“反正如果林粟缠着你,你告诉我,我会找人打发她。”谢成康耐性不在,拿出大家长的架势,沉着声说。
谢景聿转开了脸,“不用。”
尽管他看不惯林粟,也不喜欢被要挟,却并不想借用谢成康之手加以打击。
成年人的权势具有压倒性的力量,如果用在羽翼未满的未成年人身上,就是一场灾难。
他们是同龄人,真要打发,他自己就能做到。
(新修)
周兆华周六那天下午就离开临云市,回了南山镇。临走前,他叮嘱林粟要好好珍惜学习机会,努力学习知识,在学校如果碰到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给他打电话。
林粟很感激周兆华,初中三年,他给她提供了很多的帮助,不仅在学业上给她开小灶,毕业后还为了她升学的事前后忙活,现在她上了高中,他还是记挂着她这个学生。
林粟的成长道路虽然坎坷,但也遇到了一些真心帮助自己的人,在她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对这些人,她心存感激,也立誓绝不辜负他们的期待。
军训过后,高一新生正式开始上课。
高中的课程和初中很不一样,不仅知识难度加深,学习强度也不可同日而语。一中作为省重点高校,对学生学业的严苛程度更是令人发指。
尽管能考上一中的学生都是佼佼者,但只要有对比,强者之中也能再次分出强弱。
考上一中的很多学生初中就读的就是重点校,他们习惯了竞争,能比较快地适应高中紧促的节奏,比如实验班的学生。但更多的学生一开始并不能马上适应高中的生活,因此会兵荒马乱,陷入恐慌之中。
很多学生在初升高的伊始都有个“阵痛期”,林粟也有,但她的痛不是初升高不适应的痛,而是城乡之痛。以前很多人告诉她国内所有的资源包括教育资源都会向城市倾斜,但切身体会到后还是会有痛感。
就拿英语这门学科来说,城里的学生有些从幼儿园开始就学口语,再不济小学也会有英语课,但在茶岭的公益小学,甚至都没有一个专业的英语老师,英语课都是其它科任老师兼任的,教的也就是26个字母歌。
除了英语,比起城里的学生,林粟其它科目的基础也很差。
以前在南山中学,因为学校学生整体水平不佳,所以老师上课讲的内容都比较浅,就连习题册用的都和城里的学校不一样,是题目比较简单的那种,里面的拓展题他们也从来不讲。
周兆华知道林粟好学,会额外给她找些难度较高的卷子,但就算如此,她和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城里学生相比,还是不足。
这种不足不仅体现在中考排名上,还体现在每一节课堂知识的吸收程度,每一次课后作业的完成质量上。
林粟知道自己底子比别人差,就更加用功。开学以来,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及跑步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学习。
开学第一个月,她就在兵荒马乱中度过了。
国庆放假前一天,班会课上,王云芝宣布说假后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全班同学听后唉声叹气,抱怨说这个假是过不好了。
孙圆圆问林粟:“你放假回家吗?”书呲
林粟摇头。
孙圆圆瞪大了眼睛,又问:“你平时周末都不回去,国庆七天假也不回吗?你不想家吗?”
“不想。”林粟语气淡淡。
“你真独立,不像我,恋家。”孙圆圆托着脑袋,嘟着嘴说:“一周不回去我就想我爸妈,想吃我妈做的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