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聿没有说话,掌心扣着怀初的脚踝,动作轻缓。
“何晨。”
钟聿一字一句:“出了这个门就回何家”。
“钟少……”何晨张了张嘴,没听懂一样,指了指沉睡的怀初,“就为了他?!一个oga?”
可视线和钟聿对上的那刻,又快速移开。
钟聿似乎知道了什么……
何晨不得不警惕,眼前这个人比他想象得还要可怕。
他不仅是钟简的哥哥,钟家的大少爷。
还是法医界的一流手。
如果钟聿发现了什么……
不行,他得回去问问钟简——
“不准再和小简见面。”
只一眼,钟聿就像洞悉了一切。
“何晨,你听清楚了吗?”
何晨脸色突然惨白,盛怒之下的信息素千钧压顶,他几乎窒息。
何晨冷汗满脸,点了点头。
钟聿不再看他。
“出去。”
很普通的一个银环。
钟聿想起钟简刚出生的时候,脚上也是这样一个简单朴素的银环,还是钟母亲手戴上的。藕节般白嫩的脚腕,总是动个不停,银环磕碰,脆生生的。
后来,钟聿坐在床头,闭眼就是一片火海。
钟母疯了一样,歇斯底里,想要往楼上冲,嘴里呼喊着小简的名字,痛哭失声,回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钟父急忙拦下。
他就像失去了所有知觉,一下跌倒在地,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个时候,漫天大火,他以为弟弟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而他,则会因为没有保护好弟弟自责一生。
后来,丢失半年的弟弟找回来了。
他甚至比钟母还要高兴,他竭尽所能地补偿钟简,倾尽全力。
至今,已有二十多年。
可是,为什么……
钟聿睁眼。
银环可以相似,但那份愧疚和痛心,为什么也可以相似。
当他进门,看到何晨折磨怀初的时候,那只踩在怀初脚腕的脚,就像踩上了他的心口,撕裂般疼痛。
他甚至想杀了何晨。
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让他回去规规矩矩地等待可能的法律制裁。
怀初还处在发情的灼热中,睡得很不安稳。眉间紧锁,额头上全是虚汗,嘴唇青白,小声喘气,不停缩着身子往alpha身边靠拢,很难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