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比平常少些,但也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是个宽厚大度,宠爱小辈的家长。
钟父的态度摆那,佣人间关于钟家父子的八卦也只持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是正月初一。
钟父下楼的时候,精神矍铄,虽说不上容光焕发,但也是副称心如意的样子。
大家后来打听到,远在鹭湾,很久没回家的二少爷一大早就打了电话给钟父拜年。在佣人眼里,钟父看着很高兴,早饭也多吃了碗喜米粥。
父子哪有隔夜仇。
再说了,像钟家这样的人家,一本经肯定比寻常人家难念。但该有的分寸和规矩,从没少过。而这些分寸和规矩,在所有人印象里,钟父这个大家长就拿捏得很好。
但是,钟父极力想维持的那点粉饰和太平,最终还是在上午十点左右,钟氏董事都到齐的时候,通通粉碎了。
钟聿一直没有出现。
钟父最后阴沉着脸送走所有人,摔碎了匡叔端进来的一杯热茶。
屋子里噤若寒蝉。
像是有人猛地敲碎了冰面,冰面下,黑不见底。紧接着,整面冰陷落,冷水汹涌,吞噬一切。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匡叔被叫进书房,直到下午才出来。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夜里被巨大的烟花声吵醒,怀初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上映了一大片转瞬即逝的烟花影子,伴随着隐约的吵闹和欢笑,似乎零点刚过。
周景鸿需要更多的休息,他们吃完饭也就没怎么闹。怀初回来后,四个人一起看了新年晚会,之后,鹿琦拉着怀初下楼放完了所有烟花。周景鸿畏寒,加上时不时的孕吐,就坐在窗口看他们放。他们是这片最早放烟花的住户。
大片大片的金碧辉煌在头顶绽开,美是美,声音也大得吓死人。
怀初捂着耳朵,上气不接下气跑进门的时候,周景鸿指着他笑得不行:“我在下面都听到你的惨叫了!鹿琦又吓你对不对?”
怀初扶着鞋柜有气无力,“追着我跑了三圈……”回头望着虚掩的门,一本正经地和周景鸿商量:“我现在能不能把门锁上?”
“哈哈哈哈哈!!!”
正是热闹的时候,但怀初觉得,整幢楼都特别安静。像是处于另一个时空。
打开手机,好几通过年祝福信息。有之前在烘培小组认识的beta好友,还有酒店工作的同事。
文岚在小组里传了一张在家过年做甜点的图片,难度系数,所有人都在猜步骤和配料,群里一时热闹得不行。
鹿琦现在还在群里活跃,已经快一点多了,怀初看到他的回复就想笑,说的都是什么,岚姐已经表达过无数次的白眼,可鹿琦还是将锲而不舍的精神发挥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也许因为过年,大家都很开心,对着鹿琦的胡说八道、插科打诨也很配合,有时候刷屏都是好几排的“哈哈哈”。
聊天记录顺着往上翻了好一会,拇指停顿在自己名字出现的地方。
甜点照片传到群里没多久,大家都在讨论芝士冻的水浴烤法,不知谁提了一句:“上次的双层芝士蛋糕怀初用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文岚回复:“对的,怀初呢,怎么一天都没出现?”
大家立马就开起了玩笑,说什么单身狗才会在这个时候忙着玩手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