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要做什么你知道吗?”
挂了电话后,老院长接过单子并不看,对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钟简说道。
“知道。”钟简无所谓。说白了,这件事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怎么想?”老院长忽然来了兴致,靠上椅背,老神在在。
和往常一样,钟简随口就是一句:“没怎么想,这是他们的事。”
“你那些叔叔伯伯们可不会就这么让你置身事外名义上你还是钟家人,最后的股份决议会上,无论如何都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想怎么做?”
钟简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我哥让你来试探我的意思?”
老院长摇了摇头,转开目光,意味不显,“你如果想给你哥使绊子,这倒是个好机会。”
钟简一愣。
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
“过一会。”老院长扬声说道。
估计不是什么急事,来人听到回复便没有多停留,直接走开了。
钟简恍然,嗤笑一声,抬眼看向对面的老院长,忽然就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这个老狐狸在试探他。
“名义?”
“名义对他们也许有用,但是在我这里,什么用都没有。”钟简不想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门口,伸手向门把,“除夕那晚,被钟聿赶出来的时候,我想不明白。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有人在意我的想法吗”。
门打开,鹭湾下起了早春的第一场雨,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点料峭寒意。
“回不到过去了。我早就不是过去那个钟简了。”
“那个钟简所拥有的,在我这里,全是笑话。”
身后没有一点声音。
钟简往前走了一步跨出,反手就要关上门,却听见老院长叹息着说道:“你恨你哥吗?”
脚步未顿,钟简回头,开口不知是玩笑还是别的什么:“这话您应该去问他。”
老院长皱眉,“钟简,你哥不恨你。手足亲情,即使不是手足,那还有亲情”。
钟简转身,低下头,没有作声。
“或许你现在想不明白。但是,你记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雨声淅沥,渺渺绿意也被这一场早雨渲染成了无边春色。
离开老院长办公室的钟简走了一路,忽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江蘅了。
听说是回家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上次抱他回去,江蘅直接睡着了。睡得很沉,怎么都叫不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