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明:“老子一向就是这样,吃都吃不饱了,还在乎什么风度不风度?张二爷也过来了,关于余贞的去留,你们两家商量着办吧。” 然后,左公明和闫运达的目光都向张小辫身上扫来。张小辫看到周九浪只是安然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知道,这幕戏终于正式轮到自己上场了。暗暗酝酿了一下情绪,张小辫指着左公明义愤填膺:“姓左的你他妈不是男人!我最看不起你用的那些下三烂的伎俩!” “好,有骨气!那我们就以男人的方式决一雌雄,你说怎么着吧。”“单挑!” 张小辫脱口而出。“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老人家么?我年老体弱一把年纪了,你一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怎么打,笑话嘛!”“你想怎么着?” “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打架的,十万块你不会不认账了吧。”“欠你的钱我一定会如数奉还,我可以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左公明神情狰狞:“即使你现在交出十万块钱来,也为时已晚。”“为什么?”张小辫心底一凉。“余贞妹妹愿意替你还债,她如今在我的手上,我想把她卖出去,兴许能卖个更高价呢……”左公明狞笑。闫运达这时插话:“张小辫你td做人太失败了,浪哥对你怎样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既然同意了代浪哥说服余小姐回乡,为何又出尔反尔把人弄到了左公明手里?”面对闫运达,张小辫倒平静了好多:“你敲诈我的那十万块,也快挥霍一空了吧。”此话一出,闫运达面色窘迫,似乎不太喜欢张小辫问及此事。周九浪却突然抬起头来,把目光转向闫运达,目光里全是气愤与疑惑。闫运达登时脸红脖子粗:“姓张的莫要含血喷人,我何时敲诈过你!”张小辫觉得他找到了攻破闫运达的缺口,于是趁热打铁,反击到底:“还想抵赖!左公明你说,我当时问你借钱是不是受了闫运达的勒索?还有余贞,余贞也可以作证,何威也可以的!”左公明莞尔一笑,那笑容已经足以印证了张小辫的话。周九浪变了脸色,语速放了迟缓,一句话把闫运达说得手脚哆嗦:“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说谎的代价你应该比我清楚。”“对不起!我只是想为老大出口气的,没有别的意思。”闫运达欲盖弥彰。“我只要知道,钱,你到底有没有收?”周九浪冷冰冰地问。 “收了,这点钱对龙头帮而言实在不过是九牛一毛,浪哥不会介意的。”“谁说我不介意?”周九浪一脸严肃,不似皇帝胜似皇帝,“以后不经过允许,少他妈的插手我的事情!记住没有?”“遵命!我再也不会了!”闫运达点头如捣蒜。 事已至此,张小辫向左公明提出条件,张小辫说:“你把余贞放了,只要不让我偷鸡摸狗杀人放火,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包括我的生命在内,你都可以索去。”“很好,”左公明哈哈大笑,“有人愿意为我当牛做马我又有什么不乐意的呢。”命令左右,“将余贞妹妹请出来!”周围安静异常,空气瞬间凝结,大家都睁圆了眼睛,翘首以待余贞的登场。约莫五分钟时间,余贞被两个打手模样的男子从一间包厢内拖出,披头散发,满面憔悴,衣不遮体,槁木死灰,瞳仁里溢满了麻木和疲惫,以及些许呼之欲出的忧伤与绝望。生活给她的打击实是太过沉重无情了,她仿佛是上帝遗弃了的孩子,失去了享受幸福的权利,丑小鸭尽管已经蜕变成了白天鹅,但命运却同样地可悲,谁都无法逃脱猎人的枪弹和陷阱。此时周九浪看上去分外镇定,他乜斜了一眼得意记忘形的左公明和疲惫不堪的余贞,就起了身子,拍了拍衣袖,复又坐下,很从容不迫的样子。闫运达一旁静默,眼球忽左忽右,游移不定,明显是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都呆愣着干啥,给余妹妹让座啊。”左公明挥了挥手,狗腿子们连忙左右闪开,让开一条道来。余贞被放在了左公明右侧的橘红色沙发上面,目光呆滞,不理会众人。张小辫按耐不住了,情不自禁扑上去,想抓住余贞的手,跟她说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却冷不防被左公明一脚踢中小腹,当即蜷缩于地,呻吟不已。左公明本性毕露,杀气腾腾:“这么猴急!我开出三个条件,你若全盘接受,我左公明说话算数,立刻放了余贞。”张小辫强忍着疼痛,支起身子,凝视着心爱的余贞:“有屁快放!”“你小子找人偷袭过我对不对,上次在二环路的一个加油站,我坐出租车?”左公明凶神恶煞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