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没有,”阿贝多神色淡淡,从语气上听不出任何,就好像只是一场普通的讨论,连最基本的学术可能都谈不上,“但这不代表你就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说得对。”秘境内的[阿贝多]顿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片刻才扬起一个可以说是张扬的笑,“所以你知道我。”
“当然。”阿贝多不置可否。
闻言秘境内的[阿贝多]笑了笑,既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地偏过头。他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以及陌生者,即便他并未经历,可这一切都如它所展示的别无两样。
那么结局会是相同吗?
秘境内的[阿贝多]不知道,所以他看向了阿贝多:“于是。”
“你要再杀我一次?”他丢下了一句重磅。
再杀一次?
皮尔扎捕捉到了关键词,言语总是伴随着信息,而信息就是情报,即便是简单的几个字,也能透露出无数的线索。他看向阿贝多,后者脸上的表情仍旧毫无起伏,可在听到秘境内[阿贝多]话的那一瞬间,却是意外的瞳眸颤动了下。
虽然很轻微,但皮尔扎还是注意到了。
事情显然比皮尔扎能想到的还要复杂。
塔图因倒是想得没有皮尔扎那么多,只是悄悄往边上挪了挪。他的直觉向来敏锐,对周围的感知度也比同营的其他人要好得多,以至于许多困难的或者危险的训练都完成得比其他人好。
这同样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受过大伤的原因。
而在此时此刻,塔图因感觉到身边的气息十分危险,就像是在凝聚着某种力量,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来。他甚至感觉到了另一种东西,那是对方先前救自己时所用的长剑的气息——对方或许是想要召唤武器。
塔图因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传记中的一句话:
仙人打架,凡人遭殃。
故事果然来源于生活,塔图因腹诽。
寒风仍在呼啸着,雪山的冷意随着时间的坠落而渐渐下沉。当灰蒙的天空染上暗沉,像是在白纸上泼了墨,却又点上了些许他色。
好在这种情况并未维持太久,又或者只是因为皮尔扎太过专注,以至于忘记时间。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否要出来打个圆场时,阿贝多却先一步开了口。
“不会,”阿贝多听起来还算放松,神情也柔和了不少,“你没有伤人的举动,我不认为现在有什么理由需要杀死你。”
确实有阿贝多的风格,皮尔扎心想,可秘境内[阿贝多]紧随其后的话却让他直接呼吸一滞。
“如果,我有呢?”
话音刚落,面前的青年便陡然消失,紧跟着便出现在了阿贝多面前。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冰凝的剑,剑尖直指阿贝多脖颈,几乎只需要一个用力,就能将对方的头颅割下。
但在他背后,皮尔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正虚握着他的脖颈,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体温与气息,在数分钟前还曾与他无比贴近,可在此刻却成为危险的象征。
皮尔扎的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仅凭人的力道想要掐断脖子终归比过剑的速度。但秘境内的[阿贝多]犹豫了,不如说是感觉到了某种地方一通,似是被刺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来自皮尔扎的明显的杀气与危机感,并且敢保证,但凡自己把剑压下一点,皮尔扎就真的会想尽办法阻止他,甚至是把他的脖子弄断。
秘境内的皮尔扎看向一旁,处于最边缘的那个大概叫塔图因的家伙也抱住了火铳,显然是准备见势不对就动手。当然枪口对着的还是自己。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他们究竟差在了哪里?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秘境内的[阿贝多]抬眸,看到的便是另一人平静的眼,明明两人出自同源,可为什么一个被视为失败品而另一个却被称为最高杰作。
于是长剑向下压了压,困于过去的青年如今听不进任何劝告,只是用不甘与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与自己同源的‘兄弟’。
见状阿贝多眼眸微眯,手中元素力汇集。他正准备出手,可下一刻却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将那些元素力散去。
而皮尔扎也在此刻开口。
“你之前说过,没有想过会活着。”皮尔扎斟酌着,能感觉到对方似是顿了下,便继续道,“但你确实活了下来,而且还告诉了我腐蚀之液的事情。”
“你说你没有想过能出来,”皮尔扎小声说着,仿佛是在讲述故事,“但现在我们就站在秘境外,站在雪山上。”
“那些你以前想不到的事情,现在我们全部做到了。”
“而现在你花了那么长时间去想要做什么,结果就是这个?”若说最开始大概只是为了劝说,那么现在的皮尔扎显然已经有些无奈,“杀掉阿贝多,然后再死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