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麦穗儿往后退了一小步,她方要转身,前方蓦地闪出一只苍劲的手,他用力的捉住她手腕,不准她有任何反抗挣扎。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长挚盯着她头顶,声音淬着寒意,“麦穗儿,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看看你,还不承认自己人品有问……”
话未说完,就见她猛地把另只手里的证件全数朝他砸了过来。
没有躲避,只是身份证坚硬,一角刚好擦过他额头,一阵刺痛。
顾长挚沉默的扫了眼散落在地的证件,顿了几秒,他松开捉住她手的掌心,弯腰将它们都拾起来。
依然是无言的静寂。
两人相对而立。
顾长挚蹙眉盯她半晌,想开口,却又适时的抿唇不语,这种时候,一向狂妄的他也是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估计面前的女人只有更恼更怒的份。
但哄人的话,他从来就没说过。
为难的把证件叠在一起。
顾长挚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还要不要……”
“啪嗒”一下,他突然发现干燥的地面被一滴雨珠浸湿,接二连三,逐渐多了起来。
并没有下雨。
顾长挚愣了下,她头埋得太低,发丝挡住半张脸,只看到一点娇俏秀气的鼻尖。
说实话。
没见她哭过。
除了上一次,但他上次是透过微型摄像头捕捉的画面见到的,她哭的时候并不好看。
这次面对面,顾长挚想,推卸不了责任了,是他惹的。
明明她没有多少道理,可一旦掉了眼泪,转瞬就变成了真理,而他的话全部都是歪理,这可怕的逻辑。
伸手要拽她。
却被她微微避开。
顾长挚怔了一瞬,干脆大步上前伸出双手环住她,然后试探的用掌心轻轻拍打她后背。
一切都是下意识为之。
可拥她在怀里那一刹,却觉得她柔弱得过分,好像需要人去呵护去妥善保存……
突如其来的一番折腾让他们错过了最佳领证时间。
一直到下午,两人才懵懵懂懂的按照流程办完了所有事项。
“你往哪儿开?”回程途中,麦穗儿有些不自在的靠在窗沿吹冷风。
察觉到路途不对劲,她猛地转头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顾长挚一副再正常不过的语气,“结婚了,不该同居?不过你要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要肖想和我共处一室,你就老老实实住之前的卧室,差什么给我助理打电话,让他叫人送来。”
“……”麦穗儿口齿不清的吐槽了句什么,然后不耐道,“我要先回一趟乔仪那里,你能不能不要总擅自作决定?”
红灯。
顾长挚双手搭在方向盘,双眸定定睨了麦穗儿一眼,心下霎时冷哼一记。
看看,看看,才结婚就这种态度,可想而知,今后她得嚣张到什么地步。
摇了摇头,顾长挚忍住反击的欲望,罢了,他怕了她的眼泪攻势,要不是男人哭哭啼啼太恶心太没尊严,他保证抢先一步哭唧唧,看她还怎么嚣张。
当然,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寡淡的扳着脸折返。
顾长挚想着自己居然在给她当司机,就觉得人生好心酸,呵呵,人果然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