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惬意。
麦穗儿攥了攥掌心。
她呢?
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不是还想着送去国外么?可实际上,她自己选择离开,他就真的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太坏了!不关心她不在乎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吃饭聊天办公?每一条都像是在庆贺她识相的主动离去一样……
将身份证和银行卡胡乱塞进口袋,麦穗儿深吸一口气,攀着阶梯往上走了几步。
双手熟稔的摁住按钮,略施巧劲,“啪”一声,推开活动的那块地板。
钻出头。
麦穗儿循着声响定定望向左前方。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狼狈么?凄惨么?可管不了了!
双眸相触。
顾长挚盯着她泛红的眼睛,心尖不由自主拧了下,却只能若无其事的别过眼,放下已经挂断的手机,尽量平淡道,“躲在这里面做什么?不用再去法国,你也不需要再躲。”
顾自爬了起来,麦穗儿不理他。
她睨了眼桌上丰盛的菜式,本想径自离开这个鬼地方,但越想越气。
凭什么?
拍了拍衣袖上淡淡的灰尘,麦穗儿坐到他对面。
桌上只有一只碗,摆在他面前,里面的小米粥好像是新盛的,还没动。
她不客气的移过来,取了勺子,埋头认真的一口一口朝嘴里喂,还有汤,还有摆在桌上的其他佳肴。
但是——
每一道菜式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麦穗儿慢慢咀嚼,不曾抬头看他,眼眶却不争气的沁起水雾。
一定是这一整天太乱了,应该说从昨晚他回来起,一切都乱糟糟的,加上今天太饿,所以人都变笨了。
哪有这么巧?
一件串着一件,她分明是从地道折返进屋,结果顾长挚一回来地道门就被锁住。
他这个人在家里非常放松,卧室一般不落锁,今天却是反常的过分。
憋着气喝完一碗粥。
麦穗儿冷冷抬眸瞪着他。
“再喝一碗。”顾长挚自然的拿起她的小碗,给她又盛了八九分满,轻轻搁在她面前,眸色沉静。
盯着粥,麦穗儿抿唇。
半晌,她拾起勺儿继续吃。
“去洗漱。”见她即将吃完,顾长挚从床沿捧起早备好的浴袍,递给她。
麦穗儿一动不动,双方僵持半晌,她缓缓伸手,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快步走入浴室,“哐啷”关门。
就算要讨个说法,就算要和他一字一句算清楚,那也要吃饱了有力气,也要洗得干干净净才清爽。
闭着眼,温水淅淅沥沥从头顶往下,麦穗儿埋头睨了眼身上的痕迹,倏地闭上眼。
很快洗漱完毕,她用干毛巾揉着湿淋淋的发丝,将浴袍往上扯了扯,遮住脖颈上的红痕。
拉开门。
她严肃的望着坐在床沿的顾长挚,静了片刻,像是终于忍耐到极限,掀起眼皮咄咄逼人道,“顾长挚,你玩儿我?”
“是你玩我。”顾长挚回望着她,同样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