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宏垂眸,前世,他唯一有愧的便是对上官涵,那个粉嫩嫩的小娃娃,从一开始就喜欢亲近他这个兄长。
“自责么?!自责有什么用?!上官景宏你就该去死,去下面陪阿涵!”
此时,随着一声清脆响声,上官景华被扇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站稳后,怒目回首:“谁?”
一问之下,又被隔空扇了一巴掌。
“放肆!”上官景华彻底怒了,方要反击,这一次被一巴掌直接扇飞。
程洛枫此时已行到上官景宏身侧,冷眸看着狼狈起身的上官景华:“一个方方失去母亲的孩子祭奠生母有什么错?!
上官涵不过方方会走,她偷偷随着景宏上了马车,你这个亲生兄长又在做什么?!
路上遇见歹人是景宏能预料的么?!
你复仇不怨自己没看好上官涵,不思去寻找背后策划设局之人,却将所有的账全都算在同样是受害者的景宏身上,仗着他对上官涵之死的愧疚不断凌辱,你可真有骨气,真是个情深义重的好兄长!!!”
上官景华攥拳,这些他何尝不知,可他查了这么多年依旧一无所获,当年之事就好像真是一个意外一般。
他怎么没惩罚自己,这些年他每日都在服毒,那毒药不会让他死,却会让他日日忍受万蛊噬心之痛。
时间久了,他便觉得凭什么上官景宏可以好好活着,他也要上官景宏痛苦,要上官景宏永远不得如意,他要上官景宏生不如死。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这一次外出,他竟然听说上官景宏的腿好了,还来了那么多仙师为他撑场面,这怎么成,他的阿涵死得那么惨,凭什么上官景宏却能活得这么痛快。
想着抬手擦去唇角的朱红,笑了:“看来这位就是景宏世子的师尊了,仙师可知,在这府中还没有人敢如此对我。”
程洛枫扬手隔空又是一下,直接给人扇飞了。再强的闹钟也叫不醒装睡的人,这些道理上官景华心知肚明,但他寻不到布局人,就只能将罪责赖在上官景宏身上,不断得pua上官景宏,以求一个心安理得活着的出口。
这种人程洛枫最是看不上,也一向懒得搭理:“上官涵的死与你无关,日后也不必搭理这个疯子。”
上官景宏在程洛枫动手时就怔住了,此刻才回神,垂下长睫。
前世,上官涵出事后,上官府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可明明他也是受害者。
一开始,他也曾辩驳,可到后来他甚至也觉得都是因为他,若非他要去祭奠生母,又怎么会出现这种祸事。
布局者是直接的凶手,而他则是间接的工具,他同样有罪。
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上官涵的死与他无关,明明该欢喜的,可他的心竟然有些疼。
见上官景宏低垂着头,程洛枫叹息一声:“慕容郡主身亡,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想去见母亲最后一面能有什么错?
上官涵偷偷摸上马车,你事先也不知晓,这是没有尽职尽责地看好上官涵之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