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渚清和周弑青在一起的第二年,他们频繁争吵。周弑青看似温柔,实则强势。邹渚清则是太有想法,脾气也差。
所以他们每次吵架动静都特别大,铺天盖地的吵。可身边人都不怎么担心,因为知道他俩吵着吵着,最后总吵回床上。
做完,周弑青总会撑起手臂坐起来,捏着他的脸说“聊聊?”,可邹渚清总是环着周弑青的腰把他重新拽下来,埋在他怀里说“聊屁。”。
周弑青喜欢把话摊开了理性分析谁错了谁对了,该怎么解决问题。可邹渚清不喜欢讲太多大道理,在他看来不再吵了就是问题解决了,至于反省过错和问题,那都是自己该干的事情。
他总是把争吵悄悄归结为自己的问题。周弑青没什么错,所以不用聊,他自己改了就好。
但一段关系里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出错。他自以为解决了的那些问题,变成了深埋的隐患。
而那些隐患,在地里融合成了一体,变成了捅向两人爱情的第一把刀。
邹渚清就算已经明白了症结所在,可这次,他依旧鼓不起勇气去“聊聊。”
他总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聊一聊不过是针对自己的一场批斗大会,他自尊心强,受不了这个。这次也一样。
他摇了摇头,想走。
周弑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拽着他往走廊尽头的露台走去。
邹渚清阴沉着脸让他放手,周弑青变本加厉握得更紧。
上一次松手,邹渚清朝另一个人走去,这一次松手他又要跑去哪儿?
他于是连拉带拽,把邹渚清推进了楼台,转身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你有病?”邹渚清忍无可忍。
周弑青答:“嗯。”
邹渚清无语。
他现在是真觉得周弑青有病了。
邹渚清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破罐子破摔靠在栏杆上。
他等着周弑青发问,可周弑青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他走向自己,站在自己身侧,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介意吗?”周弑青没扭头。
邹渚清说不,周弑青于是熟练地点上。
上回周弑青抽烟,说想要冷静。这回也是吗?
邹渚清眯眼,穿过烟雾去看周弑青的脸。
他听到自己问:“什么时候会的抽烟?”
周弑青回得很干脆:“三年前,你走以后。”
邹渚清嗤笑一声。
他什么时候走过?
明明关上门,只留下背影的那个人一直是周弑青。
“哦,”他无所谓道,“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