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鬼!你竟敢对我们老大无礼!”
就在男人的手下要过来拽开她时,男人却冷冷地出声制止道:“别碰她。”
男人充满压迫的眼神令手下立刻站直身子,毕恭毕敬地哈腰:“是,马爷。”
待训斥完手下,男人低头望向气鼓鼓的她:“我们又见面了呢。”
“你是……”这张脸令她觉得眼熟。
“不记得了吗?”男人在她身前蹲下,难得一见的笑容在男人的脸上出现,“六个月前,你救过我。”
“啊!”她想起来了,“是你!”
“对,是我。”
然而这样的重逢没有让她高兴,反而使她陷入难过之中:“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爸爸?”
闻言,男人扫了一眼她的父亲还有母亲,然后转向她,耐心地解释:“因为你爸爸炒股失败欠了很多钱,叔叔我只是来要债的。”
“我……”
见她无助地揪紧裙角,他似有些于心不忍地想伸手拍拍她的肩,可他还没碰到她,就听一声怒斥。
“别拿你脏手碰我妹妹!”
听见叶阳冲男人低吼,她生怕男人对叶阳动手地张开双臂挡在男人身前,哪怕这像极了螳臂当车。
“别伤害我的家人。”
她望着男人的眼睛,央求他放过她的家人。
男人与她对视了半晌,然后拄着拐杖站起身。
“我们走。”
听到男人突然下令,手下们还有些呆滞,不过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地放开她父母,跟随男人一起离开她的家。
男人一走,母亲立马跑到倒地的父亲身边,在确认父亲没事后,母亲又走过来抱住她。
“阿月……”
母亲的泪落向她的后颈,凉凉的。
自打那之后,她家再没被人泼红漆,也不再有人在半夜来踹她家房门。
不过取而代之的是每天一个电话,会在她家吃晚饭的时候准时响起。
每一次接电话的都是父亲。
“我拒绝。”父亲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不可能把她交给你。”
她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也不知道父亲口中的“她”是指谁。
她只知道每次父亲挂掉电话,就会望向母亲,两个人的视线在屋内昏暗的灯光中相交,哀伤又凝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个月。
一天早上,父亲忽然问她:“阿月你想不想吃草莓蛋糕?”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把父亲弄糊涂了。
“你这是想吃还是不想吃?”
“想吃,但我不要吃。”她像一个懂事的小大人,“我现在正在换牙,不能老吃甜食。”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草莓蛋糕贵,她不想父亲破费。而父亲却好似知道她藏起来的另一个理由。
他望着她,露出既高兴又悲伤的笑容。
“阿月,你真是一个温柔的孩子。”
那时候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是父亲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天父亲出门后就没再回来。
在家里一直等到傍晚的母亲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焦躁不安,决定出门找父亲。
“阿阳、阿月,你们待在家里不要乱走动,我出去找你们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