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好吃。于是秦戈拨开他的手,那张脸脏而甜腻。陈栖叶在那一刻其实就有了模糊的预感,但他得到秦戈过生日那天才彻底醒悟,那一天他涕零得像是获得什么馈赠,真正得偿所愿的人却是秦戈。——陈栖叶好喜欢的是秦戈,好想被爱的也是秦戈。这个即将在2015年最后一个月成年的少年终究败给了孤独,在茫茫大海上展露动人心魄的歌喉,而陈栖叶恰好是路过的水手。所以秦戈才会意犹未尽,说:“想再来一次。”always陈栖叶有很多学习上的好习惯,比如随身携带一本有日期的便签本,那上面记录了一整天要完成的任务和要背的单词,每过去一天就撕掉一页。这个检验自律的小习惯陈栖叶从初中坚持到高三,直到2015年的霜降,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那一天是10月24日,来温临中学的第三个月,陈栖叶恋爱了。这是陈栖叶的初恋,他兵荒马乱,过往的节奏和规律被全盘打乱。当他在寝室打着小灯刷题;在等餐排队的队伍里低着头看单词;甚至是在教室里,他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么聚精会神,而是偷偷掏出手机给秦戈发短信;抬头四顾张望秦戈有没有在这个楼层吃饭;明明没有去洗手间的必要,也在课间出教室门刻意绕到(1)班走廊,只为假装漫不经心地往里面看一眼秦戈。而只要一眼,他心里就满了,接下来的一整节课,老师在黑板上写的解题步骤都像是秦戈的名字,画出的曲线图案变成了一只只鸽子。陈栖叶切身体会到家长老师为什么把早恋当洪水猛兽。整个十月,他都沉浸在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里,连最喜欢的数学都黯然失色。解出压轴题所带来的成就感是种延迟的满足,而看一眼秦戈,只需要一眼,就足够他傻呵呵开心一节晚自修,连杜欣怡都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陈栖叶不是个游刃有余的撒谎者,避开视线又结巴:“没、没有。”“别装了,”杜欣怡凑近,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上午裴哈哈让你讲解题思路,叫了好几声你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后也不知道老师讲到了第几题。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说吧,哪班的,是我们学校的吗?”杜欣怡表现得有些激动,要知道陈栖叶在班里可是出了名的“高冷”,从不主动搭理人,他这两个星期不仅对谁都报以微笑,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整个人活力十足,状态好得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真没有。”陈栖叶继续狡辩,微微上扬的唇角却出卖了他。杜欣怡想再从他这儿套些话出来吧,转念一想,陈栖叶身边确实没什么走得近的女同学。“没有最好,”左泽文插话,破天荒地关心起同桌,“女朋友以后可以找,高考可只有一次。”“你烦不烦啊。”杜欣怡的好心情被左泽文破坏了,正气着,陈栖叶拿了两张试卷站起身,说:“我去阶梯教室了。”创新班学风开放自由,学生平时上课觉得坐在桌子更舒服思路更畅通,老师也不会说些什么,晚上自修想换个人少的环境去阶梯教室写作业,只要不是一男一女挨着坐,巡逻的老师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两人已经不止一次目送陈栖叶匆匆走出教室门,杜欣怡更笃定了:“他肯定谈恋爱了。”左泽文的目光落在陈栖叶书桌上,裴哈哈的数学讲义催得最紧,课代表说放学前半小时就得上交,陈栖叶却没带上。左泽文点点头,赞同杜欣怡的观点:“而且还谈上头,被对方下降头了。”陈栖叶跑到一处能容纳150人左右的阶梯教室,里面没有分布规律的坐着二三十个学生,陈栖叶站在门口眺望,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秦戈的身影,正茫然,有人站在他身后伸出双手,将他的双眼蒙住。陈栖叶下意识地想转身和往后退,那人顺势将他带离门口,陈栖叶一个踉跄,跌倒了那个人怀里。“你别闹,哈……”陈栖叶被戳到了痒痒肉使不上力,徒劳地反抗,秦戈却最喜欢见他一副缩着脖子和手臂的可怜样,变本加厉地搂住他的腰。“我天天投喂的零食都吃哪儿去了,腰怎么还这么细,跟个姑娘似得。”秦戈脸色不改地说着诨话,手指用力摁压那上面捏不起来的肉,“还是说你就是姑娘,嗯?让哥好好摸摸……”陈栖叶彻底失了平衡软了腿脚,跌倒在地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他也说不出话,羞到红透了脸,因为秦戈把他抱在怀里,胯骨部位正要紧贴着他的脊椎骨。准确说是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