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又问道唐洛凡,说:“你是他的家属吧?来,你过来办理下两人的住院手续。”“好。”唐洛凡刚想跟着医生走。“不用。”躺在病床上的林同学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跟医生的话。男人侧目望着唐洛凡,说:“不用你管。”他又转而对医生说:“会有人过来给我办理住院手续,不用他管。”还是那么沉冷,疏离。明明刚才救他是连命都不顾。唐洛凡凝起眉头,带着不解和隐隐的愠怒望向了故作冷漠的男人。“呃”医生看看两个人,有些拿不定两个人的关系,只好说:“那,好吧。病人现在需要安静休息,还得观察一个晚上,你能照顾他们么?”“可以。”唐洛凡扶上男人结实的肩头,语气坚持又固执,说:“我能照顾你们。”贺淮嫌麻烦似的看了看他,看到男孩眼中的愠怒后,最终还是抿了抿唇,默许了。——下午六点,景福花园酒店。一间豪华包厢外,站着一排衣着正式,神色严肃的助理和保镖。酒店的服务生们,有条不紊地端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送进包厢内,动作轻缓谨慎地摆在的铺着洁白餐布的长长餐桌上。餐桌两面,一面坐着唐邱赴,唐承逸,唐钧迩。另一面坐着林毓清,和贺家两位长辈。他们各个穿着质地精良的西装礼服,举止优雅,言谈有礼,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场极为正式的上流人士间的宴会。只是这奢华的氛围中,隐隐地凝结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尴尬。因为这场形同定亲的宴会上,两个主角人物唐洛凡,贺淮却都迟迟不登场。在场的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因为强撑太久,而导致腮帮子疼的假笑。林毓清翘起保养的极好的纤细手指,将一缕碎发拨弄耳后,清雅贵气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叹声表示歉意:“唐总,真实不巧。贺淮的公司突然了紧急情况,这孩子不得不去亲自处理。”“赶不过来参加这场家宴,真是对不起。他说等办好了这件事,一定亲自过来给您道歉。”林毓清虽然年过五十,但仍然风姿卓越,容颜佳貌。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不是年龄的痕迹,而是沉淀着睿智,从容和豪门太太的优雅。唐邱赴绷着僵硬发疼的脸,沉稳地笑了两声:“我家那孩子也是。突然说遇到些急事回不来了。等他回来,我也带着他跟贺夫人您道歉。”两个人各自给了对方一个台阶,算是缓解了些包厢内的尴尬气氛。林毓清拿了两只红酒杯,动作优雅地倒入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唐邱赴,一杯自己端着。她谦谦有礼,柔笑赔礼说:“毕竟这顿宴席是我提出来的,弄成这样也算我们贺家的不对。来,我先敬唐董一杯,给您赔个不是。”“哎呀,那哪能呢。”唐邱赴赶紧站起来,双手接过来酒杯,同样陪笑道:“贺夫人您言重了。”他在商业场上再怎么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但面对这样一个女人这么郑重的赔礼也有些受不住。他端着红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他也亲自倒了两杯红酒,双手端着一杯送到林毓清面前,郑重地说:“我家洛凡也没能到场,这事我家也有不是。来,我也给贺夫人赔礼。”说着,再次拿着盛着半杯的红酒杯子,一饮而尽。林毓清也是在各种宴会场上混了多年的人,看到唐邱赴喝的这么豪爽。于是她也作为回礼,芊芊玉指捏着高脚酒杯,微微仰头同样一饮而尽。这么一来二去的,包厢里的尴尬气氛一扫而光。林毓清拈起餐布,擦拭唇角,笑说:“以前知道唐董做事严谨,没想到今日细聊才发现唐董也是这么海量的人。”“如果咱们两家能结为亲家,那真是我家贺淮一生的幸事。”唐邱赴谦虚推辞:“不不不,我也见过几次贺淮,真实年轻有为有担当,我家洛凡能认识你家贺淮,也是他的福气。”林毓清眉开眼笑:“这么一说,那咱们两家这事就算是定的差不多了。来,亲家,咱们再碰一杯不?”“好,来!”于是,两人又喝了一个回合。林毓清望着唐邱赴身旁的唐承逸和唐钧迩,赞扬感叹:“我家啊,就贺淮一个孩子,身单势薄,也没个兄弟照应。”“你们家真好啊,三个孩子各个都是一表人才,真是羡慕。”唐邱赴摇头叹气:“别看我家三个,论手段能力他们三兄都都不一定比得过你家贺淮一人。不过,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他们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