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颗掉落的板栗旁,有模有样地学起了周川的动作,顺利地吃到了板栗。板栗肉很脆,散发出了不同于调味料活着人工香精的甜味,是自然的清甜,很好吃。正当周川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姜宁抬头喊住了他。“褐色的板栗壳去哪了?”姜宁声音很清冷,声音也不大,但周川还是听到了。“现在的板栗还没成熟,我们这都叫它嫩板栗。我刚剥的白色的东西就是板栗壳。”周川转身对姜宁说,“你再过一两个月来,到了秋天它就长成褐色了。”周川用下巴点了点姜宁手里绿色的壳,“成熟的板栗外面的这个壳也会裂开。”姜宁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低头看向地上的板栗。“你是不是叫姜宁?我妈说你在北京上大学,寒暑假就回来住陈奶奶家养病。”村子就这么点大,姜宁一个外来人呆在村子这么久自然有人八卦,闲言闲语是少不了的,姜宁并不奇怪。她没理会周川最后说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声“谢谢你”,就继续低头掏着里面剩下的板栗肉。后来,姜宁每次寒暑假都会遇到周川。在长满荷花的水塘边等着大伯摘莲子的时候,骑着一辆摩托的周川会和舅舅打招呼,姜宁也就知道了他的名字。跟着奶奶去镇上赶集的时候,看到周川坐在一栋房屋的前坪,擦着他那辆摩托车。于是也知道了他住在奶奶家不远的那栋白砖红顶的房子里。她也会经常在来奶奶家唠嗑的老人们嘴里听到周川,知道了他高中毕业就到镇上的一个修理厂打工,挣了钱经常给她奶奶买吃买喝的,奶奶们在夸他是个孝子。再后来,姜宁真正跟他熟络起来,是因为一次打架。大二那年寒假的一个午后,吃完饭的姜宁带着狗出来散步消食。她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围着墙角周川,有两三个人上前推搡着周川的肩膀,其余人就站在后面看着,时不时发出一些戏谑的嘲笑声。周川一次次地冲上前,一次次地被推到墙上。终于,他似乎爆发了,拼了命地揪住面前的一个人的衣领,死死地抓住对方不放手,手握紧拳头往他脸上揍,一时间人群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扭打在了一起,地面灰尘四扬。午后大家都在午睡,村子里很安静,路上也没有人。姜宁本来不想管,可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群,她觉得她自己似乎不能漠视。她悄悄跑到附近的一个角落,捡起几块不大的石头,对着几个人的头精准地砸了过去。奶奶家的狗似乎明白了姜宁的用意,它冲到了人堆,对着那群人凶狠狠地叫唤。姜宁趁机大叫着“打架了,有小孩打架了”,一边朝着附近的人家跑去想去喊大人过来。方法奏效了,有人因为狗吠声和叫喊声跑了过来,那群人也因为被砸和突如其来冲来的大狗给吓住了。虽然一片混乱,但周川得救了。那群人跑了以后,姜宁才从墙后出来,牵回还在冲着跑远的人群喊叫的狗,然后向跑来的大人道谢。等大人走后,她才走到周川旁边。此时周川已经累瘫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靠着一堵墙,他脸上挂了不少彩。周川看着走近的姜宁,笑了,“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大声说话。”他看了看姜宁的狗,“它叫什么名字?”姜宁蹲下拍了拍跑到姜宁脚边的狗,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它没有名字,就是奶奶捡来养大的一条流浪狗。”周川笑了下,露出了虎牙。他觉得城里来地这个女孩很有趣,有趣到周川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接近她。姜宁站了起来,她脸上没有表情,“你不该打架,逃跑才对。”“那下一次他们在打我怎么办?”姜宁顿了顿,想了一会儿,“他们为什么打你?”“以前一个学校的,他们看不惯谁就会打谁,没有理由。”周川吃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也有可能是他们头头喜欢的女孩喜欢我吃醋了吧。”周川咧开嘴笑了笑,他还笑得挺开心,尖尖的虎牙又出现了。姜宁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他,牵起狗准备回家。“谢谢你!”周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宁停住了脚步转回身。“他们再打你你就打回去吧,打狠点,让他们再也不敢招惹你。”姜宁说,“不能一直被这么欺负。他们打你,不要逃,要打回去。”宋乔阳发来消息,他不出意外地点了新奥尔良堡,纪盛祺要了双层吉士堡。【纪盛祺还要一对新奥尔良鸡翅、一份大薯、一盒蛋挞还有一杯大可,大可要多点冰块。他还要两包番茄酱和三包甜辣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