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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八成新人工智能？怎么卖？”“重金求子是什么鬼……”小机器人一边泡热可可，一边偷偷摸摸联星网。听到那边催促，忙不迭滑行过去。青年穿着白色毛衣，接过热可可喝了一口，冷淡眉眼也被烫平，微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小机器人冒烟了一会儿。星网上《检索，重金求子…》的帖子被帖主自删。握着热可可杯子，他手指变暖，摸了摸小机器人安慰：“不会冷很久。”小机器人冒烟得已经穿越到夏天了。正在指挥室里联络周围输送暖气的夏照：“……”是时候换个最新型机器人了。……抵达蓝星的时候，他们没有落下，漂浮在太阳系遥遥看着冰封的星球。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蓝星已经无法返航。“蓝星可乐”一直脱销到寒冷的冬天。每个人都在星船里流浪至宇宙尽头，像漂流瓶里折星星，漂不回开始的河道。星船上的广播，是花言巧语的政客在为自己竞争选票，面对敏感的蓝星问题，他迟疑着开口：“我们都知道即使是太阳也有失温灭亡的一天，蓝星并不是宇宙的例外。当然，它还没有彻底沉没，等到冰山重新露出，水面下降……”小机器人悄悄关掉了广播。此时原本应该是蓝星静谧的黄昏。在星船明亮的灯光里，他们走在整个二层的窗边，如同牵手漫步宇宙。漆黑的宇宙静谧看着他们躺在星船阶梯上接吻，透过舷窗看微光星辰。春天又在悄悄赶来，新一年的情人节，小机器人在星船的二层楼梯上放礼花：“情人节快乐，情人节快乐……”全慎走下楼梯，喝着咖啡看最近的蓝星检测，“谢谢，和你过怎么样？”一个小时后，夏照走下来，见小机器人正在边上冒烟，莫名其妙蹲下来准备修：“又短路了吗？”……幻想游戏在第五年宣传怀旧的噱头，重制版野心勃勃，做出了全息模式的“蓝星地图”。星网卖光所有游戏头盔只花了十分钟。意识进入游戏，他们都在一列摇晃的车厢，这是“蓝星”的秋天，潮湿的雨敲打着车窗。“本列电车通往蓝星不同地点，还原到了每一颗石子。乘客们可以选择在任何时候下车。夜空星星熄灭时，列车将接你返航。”第一站下车。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下车看到的就是蓝星夏家通往悬空的长桥。在旁边石壁上，刻着无数名字。全慎走过去弯腰看着。星船上这几年，他的头发又长了些，在全息蓝星饱和度过高的光影下，大半身体都在朦胧的光线之中。仿佛还是那年坐在悬浮车上，和夏照看路边雨水聚成了水洼。“这里是蓝星有名的建筑之一，悬空的公正之壁……”游戏内部的声音响起，“在蓝星沉没的灾难中，死亡了五万六千……”作为“蓝星地图”的第一站，《幻想》展现了它的用心。走进金碧辉煌的陈列室里，人们还能听到小提琴声音——而蓝星的断壁残垣早已经空无一人。夏照随意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这里他在少年时经过无数次，也在这里和家族分道扬镳。“没想到第一站是这里，”他说，“白进一趟。兴许下一次开服还能……”走在前面，看到石碑群的全慎忽然直起身，转身看着他，微微笑了下。夏照蓦然忘了下文。陈列室浅金古朴的光景里，将前面一切都洒上陈旧的气息。一排排石碑立在那里。夏家每一个人会在成年那天刻下终身理想并为之至死不渝。“不愧是有着公正之壁美誉的家族，”路过的玩家经过石碑，好奇伸手摸了摸，“触感有点假啊，如果还有机会回蓝星……”一排排石碑上，是整齐的“奉公正已”。刻下这些字的人大部分已经死亡，留下最后的墓志铭。立在头一个的，就是缺了一个角的石碑，似乎是差点被人砸了挪走，却没能成功。在无数字迹清隽的“奉公正己”的石碑中间，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饶是夏照，在家族的一片清正里看到自己格格不入，都想掉头就走。……夜晚降临，头顶星辰熄灭，第一批进入“蓝星地图”的玩家退出了游戏。星网传满了他们的议论，很快就上了热议。关于第一站下车之后，公正之壁最前面那块石碑，也引起了一片疑惑。对此，夏家表示……表示不予置评。……过了许多年，有研究表明蓝星水位在缓慢下沉。也许真的有一天，仍在漂泊的人能够重返故土。那也许是亿万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