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小姐真是歹毒。”翠屏一脸不忿。“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看好家,「殷姝提醒道……」这两天,我可能要偷溜出一下府。”“啊?又……又要出去?”翠屏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您的伤……"殷姝一脸关爱下人的表情,“伤不伤什么的,现在不是重点,重点是,傻丫头,我们在府上什么地位,心里没点数吗?不想办法给自己找两条路子,等着别人可怜你,估计饿死发臭了,也没人知道。”“小姐您这么一说,奴婢发现您的棍伤跟这前额的伤,又比昨天好了不少,您的药是哪里来的?”孙大夫的药,不喝上十天半个月,根本看不到效果。“咳咳……”殷姝轻咳两声掩饰了一下脸上的尴尬,“前天晚上回来侯府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的。”“朋友?”小姐什么时候在安京结交到朋友了?天杀的敏症宁国侯府的下人们这几天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成了主子们出气的对象。晨雾还没完全散去,太阳才出来没多久,连空气都是热的;六月的天,燥得让人想发火。主院内,年近六十,胡子花白的孙大夫颤颤巍巍的为殷从武把脉后,摇了摇头说道,“侯爷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这脸上跟身上的疤,怕是消不掉了。”“你的意思是,本侯的脸以后只能这样满脸红印了?”脸上密密麻麻都是红印子的殷从武怒目圆睁,因太过激动,还咳嗽了两声,“那个逆女,那个逆女……咳咳……”“老爷你也别生气,现在滋养容貌的方子那么多,总会有办法把这些疹子的疤痕消下去的。”吴氏温声安慰道。殷从武没好气的看向吴氏,“那个逆女死了没?”天杀的敏症,把他的俊脸都毁了。“听下人们说,姝儿这几天脸上也全是红印……”吴氏惋惜的低叹道,“其他人只要一踏入海棠苑就被翠屏拿着板凳撵走了,到现在都还一直不肯见人。”“老贺。”殷从武朝着门外叫了一声。贺管家应声而入,“侯爷?”“那天去海棠苑打下手的下人,全部杖打五十,丢去发卖。”“是。”贺管家正要躬身退下,又被殷从武叫住了。“顺便着人查看一下,那天拿回来的食盒,有没混杂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贺管家退下后,吴氏神色微暗,不着痕迹的扫了站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的殷姒一眼,继而给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立刻恭敬的上前,“有劳孙大夫跑一趟了,请随老奴来。”孙大夫随着刘嬷嬷离开没多久,一五官明艳,身穿桃红色绸缎罗衫内衬粉色抹胸长裙,长发高挽,发间簪着粉色芍药绒花的年轻妇人红着眼眶挤开了吴氏,坐到了殷从武身边,哭哭啼啼的看着他,“侯爷,可心疼坏奴家。”吴氏一看到来人,胸口就气闷不已——又是张芸娘这个狐媚子。而看到张芸娘一身明艳的穿着打扮,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本来就烦躁的殷从武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道,“本侯爷还没死呢,哭什么?”张芸娘一噎,眼泪在眼眶打转,正在拭泪的绣帕顿在脸上,上不来,下不去,好不委屈。“好啦,芸儿……”看到她那委屈的模样,殷从武收起怒意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拍了两下,柔声安慰道,“爷错了,不要哭,哭肿了眼睛等会爷又心疼了。”张芸娘挣开殷从武的手,柔柔的说道,“侯爷还知道心疼,这么大声吼人家。”“这还不是因为殷姝那个逆女克父?”殷从武毫无心理负担的把所有过错推在殷姝身上。“那逆女,自小克死生母,如今连我这个父亲也不放过,爷这张脸,你是知道的,费了那么大的劲才维持如今的面如冠玉,结果就因为从那逆女那儿端回来一顿晚膳就变成麻子了,本侯能不气吗?”张芸娘旁若无人的半靠在殷从武身上,媚声道,“那……奴家给侯爷消消火气可好?”消火气?殷从武眼睛一亮,正要给张芸娘回应。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吴氏脸上得体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老爷,这青天白日的……”殷从武这时候才想起来吴氏母女还在场,他神色有点不自然的看着吴氏母女,温和的说道,“惜君,你先带姒儿回去。”吴氏撇了张芸娘一眼,咬牙笑道,“那妾身就先带姒儿回去了,老爷多注意休息。”张芸娘得意的看了吴氏的背影一眼,继而伸手挡住了殷从武凑过来的嘴,深情的看着他,“爷,奴家有话想跟你说。”“你说。”殷从武眉毛微皱,似乎有点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