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诞年年如此,不若今年来点不同的花样。”惠帝倒是多了几分兴趣:“哦,什么不一样的花样?”“皇兄稍安勿躁。”建宁淡笑而语。容浅念不由得看向那位建宁长公主,纯白色的宫装,淡淡妆容,不华丽倒是精致。说起这位建宁公主,倒是个谜一样的人儿,身为皇族,又是皇帝唯一的胞妹,明身份尊贵自是不用说,不夸张地说,这风清的男儿哪个她要不起,只是怪就怪在这位长公主十六岁及第之年当着百官挽起发髻,道:本宫要嫁之人,风清绝无。据说,那年长公主建宁被贼寇掳去了云起。容浅念不禁想,莫不是建宁的心上人在云起?“赐酒。”建宁长公主一声令后,便有宫俾在每位士族千金前摆放了十杯酒。这唱的哪出啊?珠帘相隔,殿中女子均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容家八小姐上前:“年华愚钝,还请长公主明示。”建宁长公主端了一杯酒,慢啜:“这十杯酒,这便是本宫给众位的题目,如何献艺便看各位千金了。”好个古怪的题目,这一出百花诞唱的是跌宕精彩。“这个题目倒是有趣得紧,怕是各位小姐们要花一番心思了。”文皇后笑眼温婉,一一扫过女眷席。“建宁,你倒是个刁的。”惠帝欢畅大笑,“今日谁若拔得头筹,朕许她一件事,不论巨细,君无戏言。”不论巨细,君无戏言。一句话,成功地让容浅念放下了筷子,脑中各种金银珠宝一一闪过,最后,一张俊美的脸挥之不散。嗯,男人还是娶回家了才放心。容浅念笑了。众人高呼:“皇上英明。”如此一来,纵使平日里矜持娇作的士族小姐们也一个一个打了鸡血似的。“父皇,我先来。”惠帝素来疼宠明华公主,笑着打趣:“你这丫头,真是好不知羞。”茹妃娘娘盈盈上前:“臣妾管教不够,让这丫头放肆了。”“无碍。”惠帝摆摆手,对着萧涵道,“朕的赏赐可不是那么好讨的。”萧涵笑着应了,走到案桌前,素手一扬,酒盅悬起,只见她踩着莲步,裙摆于酒蛊之间舞动。这一段,乃市井中的杂耍,倒是叫明华公主耍出一股柔美,收手,一杯酒落于掌心,明华上前,跪地,高呼:“明华恭请吾皇万岁。”“哈哈哈哈。”惠帝龙颜大悦,接过了酒杯,一口饮尽,“你这个丫头,倒是会投机取巧。”明华娇俏地笑了笑:“儿臣博了父皇一笑,投机取巧也是好的。”明华公主惹得众人均是喜笑眉开。既有明华公主打了头阵,女眷席里,世家小姐们便开始跃跃欲试。容年华上前,欠身,甩帕:“容氏七女年华,献一舞,名唤清梦。”语罢,她轻踮脚尖,于高堂案桌,裙摆萦绕酒盅,以袖拂酒,若三千珠帘尽散,酒香弥散,女子如仙,如幻,如魅,怎一个美字了得。袖摆轻拂,长衫落尽,一舞罢,容年华莲步微移:“恭祝吾皇万福金安。”惠帝大悦:“好一舞清梦,容相家的女儿果然不凡。”容相脸上乐开了花,文氏更甚。这厢容年华才刚退回席间,那边文静初便细步上前。“文氏次女静初,酒为墨,蛊为砚,作一幅百花齐放。”笔墨纸砚均无,如何作画?容浅念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只见文静初素白指尖沾酒,轻点案桌的锦帛,酒渍晕开在案桌的金帛之上,恰似千树万树梨花开,煞是好看。这厮原来脑子里除了萧闵还有点墨水,也是,这世家千金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就等着百花诞一朝飞上枝头。“好,好,好。”惠帝连说了三个好,文振天面露喜色。容浅念摇摇头,真真贪心,文家已经出了个皇后,出了个太子妃,竟还不知足,也不怕吃多了撑死。这文振天有没有撑死还有待考究,容浅念倒是吃得有些撑了,酒足饭饱,逗逗狗儿,看看女人,顺带说上几句。“这个不错。”萧凤歌一边给她倒茶,一边抬眼看过去:“嗯,倒是个佳人,样貌清秀。”不想,容浅念这么接了下一句:“前凸后翘。”萧凤歌手一抖,茶洒了。元帅大人小眼睛一亮。“这个也不错。”萧凤歌扫了一眼:“还行。”容浅念继而补充:“看着没肉,摸着有料。”这厮是如何根据一个看着没肉的女人推断出摸着有料的?萧凤歌拂额,不敢苟同。元帅大人晃脑袋,表示同上。总之,三观无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