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人人得而诛之!”“……”咯咯咯——女人堆里,咬牙切齿的声音一阵一阵,祸害横行,同仇敌忾啊。扒开脂粉堆,一只素白的手伸出来,随后是少年郎一张精致的脸,带了三分英气,七分慧邪。“原来我这么厉害啊!”少年郎勾唇笑,像只活脱脱的玉面狐狸,一身红衣张狂。这狐狸不是容浅念那厮又是谁?十三甚是头疼:“可不是,瞅瞅!”随手一指。花柳巷外,一妇人正对着垂髫小儿耳提面命。“再不听话,就让扫黄组捉了去。”“哇!”哭声那叫一个惊天地来泣鬼神。看吧,什么叫祸害,这才是,连垂髫小儿都闻之大哭。容浅念托着下巴,望天:我这么可怕?怀里元帅大人拱了拱,小脑袋一伸,朝向墙壁,那墙壁上正贴着朝廷第一要犯:扫黄组。“这是我?画得真丑,都不淑女了。”容浅念忧郁了。十三摇头,无语。淑女那是啥玩意?没见过!再抬头,只见某个无耻之徒,长发高挽,抱着白毛狐狸犬儿,一袭红衣似血,腰间别了一条翠绿的玛瑙玉带,挂了串儿钥匙,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甚是招摇过市。所到之处,男男女女皆掩面叹:妖孽啊。一路骚包,先后去了锦绣坊,美人楼,销魂窟,容浅念腰间多了三个金库的钥匙,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口袋,自然美滋滋,在第一楼里叫了个雅间。“宰羊啊,一壶茶七百两,一碟莲蓉酥三百两。”容浅念摸着腰间的金钥匙,肉疼啊。“小姐,这天下楼是皇城公子哥们的消遣之所,自然贵些。”“附庸风雅果然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容浅念翘了个二郎腿,“商机啊!”这话听着似曾相识,十三想了想。几年前,容浅念去凰绣坊也说了这么三个字,然后锦绣坊就开张了,然后……也就是前不久凰绣坊就关门了。此时,楼下男人拍案一声:“我风清皇家个个都是好男儿!”邻座的男人来了一句:“不还有个药罐子萧十吗?”“母鸡下蛋,也总有几个空壳的。容家美人堆里不是还有个傻子容九。”容浅念拈着莲蓉酥的手停住了。楼下那一桌,想是京都里的贵公子,口没个遮拦:“病秧子与傻子,倒是绝配。”“哈哈哈!”成群的贵公子哥们笑成一团。忽然,横空砸来不明物。“啊!谁砸我?”那上一秒还笑得最凶的贵公子,疼得龇牙咧嘴,揉揉后颈,摸着一块咬了一半的莲蓉酥:“哪来肖小鼠辈?”一句话刚完,只见二楼一扇半敞窗户里,又飞出来几块莲蓉酥,那莲蓉酥像长着眼睛似的,一股脑全砸在贵公子脑门。“啊啊啊!”顿时,惨叫连天。正在人潮涌动之时,二楼传来一声清脆的轻笑,随之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声:“都怪你,害人家都不淑女了。”此等柔声媚骨,该是何样的玉人啊,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二楼半敞的门,只见一只纤细葱白的小手伸出来,随后,一张素白精致的小脸,着了一身似血的红衣,张扬中带了邪魅,着实勾人眼球。呵——人群中倒抽一口冷气。这般娇滴滴的嗓音,这般勾魂的脸,竟是儿郎!可惜了,可惜了。那贵公子眼前一亮,提了提嗓音:“竟敢对小爷不敬,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何人?”容浅念抱着元帅,不耻下问。“我是西北侯府上的三公子。”三公子越发得意了。不少围观的人不禁同情地看了红衣少儿郎一眼,这西北侯家的三公子,那真真是个纨绔。容浅念托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头:“哦。”抬眸,一本正经,“那是谁啊?”西北侯公子脚下晃了晃,磨牙:“今天小爷非要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来人,都给我——”“真吵。”懒懒的调子刚落,就听见一声狼嚎,那西北侯家的三公子已经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眉间一根银针,入了三分,留了七分,一抹鲜血顺着鼻梁淌下。这针法,浅一分皮毛,深一分要命。绝!原来真人不露相,谁会想到这手无寸铁的少年郎使得一手好暗器。再看,二楼的那少年郎一手撑扶手,翻个身,便轻松落在了一楼,走近了几步,那西北侯公子连脸上的血都不敢擦,哆哆嗦嗦往后退。容浅念蹲下,拍拍地上人的脸,笑眯眯地说:“乖,别怕,人家是良家闺秀。以后啊,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良家闺秀?敢问谁见过一针放到一个男人的良家闺秀?更别说这良家闺秀是个美娇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