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某些书中的情节便清晰了起来。
他向来不是个会犹豫的人,念头刚起,他已倾身覆上她唇。
谢蘅芜话说了一半,忽然被堵了嘴,不由“唔”一声,双眸蓦地瞪大。
短暂的柔软之后,便传来一阵刺痛。
萧言舟与她分开,眸色冷淡,吐出二字:“聒噪。”
谢蘅芜一手捂唇,一双美目依然瞪圆了,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他居然咬她!
他属狗吗!
她又气又羞,粉色从雪腮上一路向上,直晕到了眼角。
他松开擒着谢蘅芜的手,若无其事道:“你说得太多,孤听得头疼。”
谢蘅芜尚且红着脸不知所措,愣愣的模样活像一只呆头鹅。
就在萧言舟想伸手戳一戳她眉心时,谢蘅芜双眸一眨,忽然扑簌簌落下泪来。
美人落泪总是赏心悦目的,尤其还是谢蘅芜这般的美人。
萧言舟一怔,蹙眉道:“你怎么了?”
谢蘅芜只低眸默默落泪。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方才那一瞬,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她的慌张无措,乃至性命,在这些人眼里,都是能随意玩弄的东西罢了。
从侯府到北姜,她的命运,似乎永远都被掌控在他人手里。
谢蘅芜一时不管不顾,伏在萧言舟肩头便哀哀哭起来。
出宫
萧言舟向来是不在乎他人的,若换了别人,别说是趴在他肩上哭,就是在他跟前坠泪,他也会立刻将人赶出去。
但面对的是谢蘅芜,他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肩头隐隐传来潮湿感,似是渗到心里。
萧言舟心中像是被什么梗了一下,无端不自在起来。
他记得,那些书中说,女子若哭泣,他该哄的。
可是萧言舟从未哄过人。
“好端端的哭什么?”
他语气有些生硬,不像关心,更像是诘问。
谢蘅芜并未作答,只抬起脸用一双被泪水浸得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泪痕斑驳在精心妆点过的面容上,她蜷睫轻颤,似水中月般脆弱。
萧言舟与她视线对上,忽而怔了怔。
他年少登基,那时,他才十二岁。
主少国疑,崔太后代理朝政,崔氏一族权倾朝野。
萧言舟表面做着脾气暴躁的无用小儿模样,暗地里却拉拢自己势力。
十八岁那年,他一点一点将朝政大权,攥回了自己手中。
然崔氏势力盘根错节,一时难以彻底清除。
为震慑,他密诏崔左丞,在其踏入紫宸宫那一刻,羽林卫便四下涌出,将崔左丞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