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舟吻过她眼睛,又直起了身子,唇角勾起,凤眸里染了靡色:“……罢了,这样的眼睛,还是在美人身上最好看。阿蘅,你说是吗?”
亲昵的称呼并没能令谢蘅芜放松半分,她勉强扯出笑:“陛下所言极是。”
“得到孤的喜欢,并不是什么好事,你明白吗?”
他又恢复了那张冷脸,警告意味明显。谢蘅芜大气也不敢喘,慌忙应是。
……暴君的心思,还真难揣测。
连如此简单的恭维都会令他心生不悦……谢蘅芜将“没事别奉承萧言舟”默默记载心里。
“回去吧,孤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谢蘅芜如蒙大赦,故作镇定地退出隔间,确定萧言舟看不见了之后,才脚底抹油般溜了出去。
赵全疑惑瞧着谢蘅芜略显慌乱地退出御书房,片刻后,萧言舟也出来了,他连忙躬身行礼。
“去叫周启来。”
周启便是周院使的名字。
男女相处的……典籍?
“恭喜陛下喜得佳人了。”
原先离开的周院使又出现在书房内,喜气洋洋说道。
萧言舟掀了眼皮:“别废话。”
周院使正色:“回禀陛下,虽然臣尚未完全弄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谢氏的香气对陛下头疾有缓和作用。”
“没有什么别的影响吗?”
“陛下可有感到胸闷、心悸?”
见萧言舟不做声,周院使接着道:“那便是没有了,谢氏的香正巧不会引发陛下喘疾。或许这便是……天意。”
天意吗?
若是天意有为,哪还能轮得到他来坐这个位子。
萧言舟漫不经心想着,既然谢氏有用,就暂且把她留着好了。等周启将药制出,他再来考虑怎么处理她。
“陛下,臣还有话要说。”
萧言舟不耐:“别啰嗦。”
周院使拱手道:“谢氏之香由人而起,还请陛下善待谢氏,若其心情愉悦,或许陛下之疾,也会尽快痊愈。”
萧言舟眯眸:“你让孤讨好她?”
“非也非也,”周院使的冷汗差点冒出来,“陛下不必讨好谁,只需要对谢氏和善些,便好了。”
萧言舟沉默半晌,有些烦躁道:“滚。”
周院使忙退了出去,片刻后,霍珩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御书房,似是刚领过罚回来。
“陛下,属下查过了,那刺客应当与秦王有关。”
霍珩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虚弱:“事关亲王,属下不敢不谨慎。”
秦王是先帝第二子,当年议储时也是风头无量。
萧言舟垂眼漠然,心下几分意料之中,又不免失落。
为何不是崔家人呢……
如果是崔氏做的,他也就能名正言顺将他们除去。
“……不必查了,孤心里有数。”萧言舟慢吞吞道,“那刺客如何处理了?”
“回禀陛下,在狱中自尽了,尸首尚未处置。”
“哦?”萧言舟漆黑眸底这才浮起兴味,“孤细细一想,已许久不曾与兄长联系了。既然兄长如此挂念孤,孤也该关心关心他,你说是不是?”
霍珩了然,沉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