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和宋钦宗父子二人一人一脚,把大宋直接蹬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赵佶和赵桓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爱写字,骨头软,当爹的把责任一甩就打算溜了,当儿子的继续他们老赵家的投降政策。
从局势危难到东京城破,赵桓及其政治集团的乞和使臣就没停过。放弃北方战场,文臣上疏乞弃三镇,东京城破还想议和,举白旗方面他们一直很拿手。
城中军民激愤,普通人知道身后是家,血肉便是最后一道防线,无数人自愿领甲胄,拿起武器御敌,让金军无法入内。
与此同时,朝上的皇帝与相公们却忙不迭送赵桓亲身去金营议降退兵——原本是让太上皇去的,但向来活蹦乱跳身体倍儿棒的太上皇这时候受惊过度了,没办法。
战败了,当皇帝的要去敌方营帐议事,这种事换个时代根本没法理解,但赵桓去了,也意料之中被金兵扣押。
金人使其割让河东河北,再加上许多金银布帛,并勒令各地来援的军队停止行动。钦宗听话地奉上降表,但被割之地的百姓却“作坚守计,例不奉诏”。】
这便是天子,临危退位和一心议和的两个天子。大宋臣子有羞愧欲死的,有故作镇定的,百姓却无法掩盖失望与痛恨。
他们看着天幕上景象不断变化,太原城被童贯抛在脑后,但太原城的军民坚守了二百余天才被攻破。
而东京,奉天下之力供养的东京,五丈九尺、铁裹窗门,拥有马面团楼,不可催破的东京和坐在东京城中的天子大夫们,却那样轻易地相信鬼神之术,自开城门迎敌。
刚登基的端王连着他的长子一同被扣在堂中,他还没来得及搅和什么,尚有仁人志士。众人商议一番,决心去太祖一脉寻人继位,好应对即将到来的剧变。
坐稳皇位的赵官家却已不想再要它,正打算像原本历史上那样退位,将皇位传给他向来不喜欢的长子,随后带爱子出去避祸。太子却不是傻子,如何肯干,二人不管不顾推让起皇位,一时竟无暇再听外界动静。
其他时空许多人不忍再看。割地议和,奉上金银,奉上尊严,难道就能获得和平?泱泱大国,怎会连一争之力都没有,以地与钱换一时安定,不过抱薪救火罢了。
百姓未言弃,公卿却能默许帝王亲自去敌营。这已不是荒谬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没有兵,没有武力,居然就要被如此胁迫么?无数位面的君王若有所觉。
【早在赵佶在位时,大宋各地便被皇帝与其宠信的臣子们折腾得不轻,百姓的钱财都流入奸佞的口袋,为臣者再从其中拨出一些讨好天子。
后来战败赔款、买空城,可以说徽宗上位后整个大宋的财富都被篦子细细梳理搜刮过一遍,如今议和,却依然要赔上无数财富。
靖康元年十二月五日,金人索马一万匹。开封府下令,有藏马的门户,全家人都要军法处置,有人举告还能得三千贯。除了一些官职可自留一匹,其他的马都被收去,士大夫们折了骨头,代价是自己要跨驴乘轿甚至徒步上朝,都城马群皆空。
六日,金人索军器。之前城破,百姓之家多有反抗之人,也藏匿许多被士兵丢下的军器,如军金人来讨,开封府又开始鼓励大家告发,不上交的行军法。
十日,诏府库所有尽犒赏金国军兵。下的诏书很毒,大致意思是大金的军队虽然登城楼了,但人家没把我们怎么样,“保安社稷,全活生灵,恩德甚厚”,咱家里的东西都归人家,现在正是要犒金兵的时候。
从皇后家开始,能竭尽家财犒赏对面的,开封府上报之后咱们朝廷会优先给官,藏着掖着让我们大宋信义有失的,也一并行军法。之前给的马不够肥壮的也被骂了。
十二日,官方催促各个权贵富豪人家把财宝交出来,告发的得赏,知情不报的与犯人同罪;十三日,夺官许多;二十三日,金人指名索取许多书目,《资治通鉴》亦在其列。
入国子监取书,凡王安石说皆弃之——金人隔那么远哪知道王安石的书咋样,你们大宋写《三朝北盟会编》的时候也不忘拉踩啊,真把亡国大锅扔给人家是吧。
第二年正月,知道南京被放过不攻打了,官方喜极而泣,表示你们需要的钱财我们竭力以付,一匹布一两银都不留下,所有人都要把家里的东西供上去感谢大金恩德,“苟可以报大金者,虽发肤不惜。”
但在这样的殷切与舔到令人发指的行为后,大宋官家们依然没能得到他们盼望的安宁。金人在大宋盘桓多日,榨干钱财,终于俘宋徽宗、钦宗与宗室众人而去,从工匠到礼器尽数带走,徒留焦土与痛哭。
北宋至此灭亡。】
初闻宋廷的诏令,许多人便心知大宋将亡。战败纵然可怕,但还有将来,岂不闻君子九世之仇犹可报,若他们愿为来日计,吸取教训强国强兵,那尚能接受,但赵宋居然如此轻易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