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昭罕在角门处接住他,将他托起来转个圈:“自然要庆祝,为皇军祈福。龙兵团威武!”
“龙兵团万岁!”
两人这番做作,委实有失年龄身份,岩吞看得恶寒,默默撇开脸。
“岩吞,告诉账房打赏府里,各人放两天假,哟西哟西。”
刀昭罕笑道:“打赏可以,放假却不可。县长有令,各维持会需严阵以待,治安方面更需谨慎——崇礼,现在还不到庆祝的时候。”
“是、是哦,还不到庆祝的时候。”
这晚,千杯不醉的吴少爷居然醉了,醉了的吴少爷没有了平日的骄纵和闹腾,安静地窝刀昭罕怀里,笑得漂亮而纯净。
刀昭罕也双眼迷蒙有点不清楚了,当着一众属下、家丁,就柔情似水地哄着怀中人:“崇礼,吃点这个。得吃,你喝一肚子酒不吃点东西不行……要我喂你?不行,他们都在呢,乖,自己吃!”
六武士还好,那些个“管事”“账房”已如坐针毡,有个胆大些的站起来告辞,其他人纷纷响应,下了席回头望一眼,对班宇头人和武士们一个比一个厚的脸皮着实佩服。
待人走干净,岩静自动坐到角门旁守着,其余五位武士则凑到头人身边。
刀头人眼光一敛,满脸的柔情蜜意瞬间消弭。他推推怀中人,怀中人嘿嘿笑两声,滑到地上。他吓了一跳:“真醉了?崇礼,崇礼?”
喊两声没得着回应,他也不惜力,挥手啪啪扇出两耳光,清脆的声响把岩吞等人震得一愣,那个挨耳光的人依然嘿嘿笑着。
“真个醉了……他喝了多少?”
岩吞看看桌下数不清的罐子,“头人您喝了一碗,我们每人喝了两碗,其余的……”
“你怎的不拦着他?”
岩吞默然。哪曾见过吴少爷喝醉?再则说了,那一碗接一碗,还是头人老爷您给满上的!
“怎的就真醉了?”刀昭罕好笑不住,将人抱进屋内。
被褪了衣裤放床上,酒醉的人有点反应了,慢悠悠地转着眼珠子。应该是看不太真切吧,他努力眨眨眼,打个招呼:“hi!”
“‘还’什么?”刀昭罕故意问。
他却不答了,乖巧地笑笑,卷翘的长睫毛慢慢垂下,盖住了迷离的眼眸,就这样睡着了。
刀昭罕低头轻轻落个吻,这个安静得如一抹月光的清俊人儿啊,让人只想融入他的美梦里,荡荡漾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