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书野揽着他腰身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这桶挺深,如果让他自己站着恐怕要过脖子了。肌肤相贴,子禾安静的一动不敢动,手轻轻扒在她肩头,女人声音轻柔说着:“子禾真乖~”她一句话让他心口好痛,她如何能这么温柔,这不是她…为什么…委屈和不安被她一句真乖挖的七零八落,他忍不住抽泣。是委屈的抽泣,付书野一手轻轻护在他脑后,温柔安抚:“子禾愿意原谅我么,妻主知道从前待你不好,你相信妻主一次,今后妻主会待你很好很好。”一边说心里一边骂‘自己’,看看你造的孽!水这样热,她却能感受到流过自己肩膀的泪更热。他没回应,她也不追问,只拉开一些距离为他擦拭泪水。他耳朵好红,肩头也红红的。子禾这次,竟然忘记了躲女人伸过来的手,只痴痴看着她的笑容,水汽迷雾扰乱了心底的一切。她温柔的替他擦去泪水,笑起来眼眸狭长眉角锋利,竟然那么动人…“子禾,我帮你洗头发。”她说话的声音轻如温风,这一刻他真的忘记了害怕,因为她散着发的模样微笑的模样,都和他心里那个人不一样。他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由着她为自己洗头发,感受她指腹轻柔,心也跟着松了松。洗完,两人穿好里衣,付书野抱起他朝卧室走,路过院子感受到秋风已凉,心想家里缺的东西还很多,自己恐怕要再找一份工作才行。卧室这扇窗月光真的很好,不点油灯也看得刚好。收拾妥当,子禾躺进里侧,她也跟着躺进去。似乎出了浴桶,他便又警惕着了,不似沐浴时那么放松。新换的床幔能透一丝月光,她侧过头看他,紧紧闭着眼呼吸清浅,只盖着一角被子离着自己远远的。半晌,知道他还没睡,便侧过身轻声开口:“子禾,妻主抱着你睡好么~”他微微张开茸茸睫毛,夜色宁静偶有虫鸣。女人今日询问的太多,他每每听见她温柔问询就忍不住鼻酸。“嗯。”半晌带着鼻音回了她一声,付书野撑起两人中间的被子,胳膊放在枕头下微笑着:“来~”少年翻个身,忐忑不安的进入她的怀抱。女人放下撑着被子的手,细心的把被角在他背后掖好。他枕着她手臂眸光忽闪摇摆,心想这个梦真的好好,他如果不睡,梦会变得长一些么……次日醒来,已经快晌午了。子禾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见床幔稳稳落着,通透的粉色能看见卧室里没人,他枕边也没人。屋里屋外安静的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他心一下就空了,却还是忍着下床把这两间小屋来来回回找了几遍,真的没人…妻主走了……连卖了他都不屑…她真的不要自己了……她换了软软的床,昨晚还那么温柔,他该知道的…回到床榻,抱着腿把自己埋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他该知道的,妻主是想在走之前对自己好一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仍习惯性的不敢哭出声。偌大院落,背后空山,只剩他隐隐的抽泣。抱抱我第一天上班,一上午基本把新店的账务了解透了,下午就没什么事做,起初她以为需要自己收银,结果收银台有一个小二。她就只负责采买进出账,和月底总结。于是下午她放慢了速度,让自己看起来很忙的样子,下班的时候太阳刚西下。“付先生,您辛苦了。”小二起身送她,称她为先生。付书野笑着拱手:“明日见。”掌柜的从里屋走出来:“先生不急吃了饭再走吧?”小二叫李秋,嘿嘿笑着插话说:“我看先生走的这么忙,恐怕家里有人在等吧?”付书野颔首一笑默认不语,又冲二人分别拱手,这才离去。回去的路上,给子禾买了两身衣裳,又买了笔墨纸砚。走到米铺前驻足,心想今日仍旧没有手抬大米啊,这时候伙计走了出来:“小姐买米啊?”付书野礼貌的颔首问道:“请问能帮忙送到家么?”伙计看了看她手里东西不少,就一口答应了:“没问题,小姐要多少?”“一石吧。”伙计立马喜笑颜开:“小姐你看我们的小黄米也是极不错的,还有今年新产的红豆颗颗饱满呀。”“好。”付书野笑道:“剩下的我自己装一些。”伙计扛着一袋子大米,还边走边和她聊着:“看小姐眼生,是才搬过来的么?”“是,才找了个营生。”“小姐找的什么营生啊?”“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