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鹤岚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沈知嫣见瞒不过去,一五一十将凤雏书院的事情告诉他,末了总结性发言,“师父,你不知道盛大人多心狠手黑,要不是我抱住他,大表嫂也好,表哥也罢,估计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盛鹤岚见她吐露心声,和自己预料的一模一样,果真是出于要救人的目的,想到当时小姑娘紧紧抱住自己,可怜巴巴的说害怕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原来是这个原因,你抱住盛大人,不过以我所知,难道不是你喜欢人家,趁此机会吃豆腐?”沈知嫣的脸色有些尴尬,盛大人连这个也告诉师父,脸上有些发烫,扭捏的说道,“师父,这也怨不得我,我也不是喜欢,当然也不是不喜欢,都怪盛大人长得太好看了,美色当前,我把持不住嘛。”盛鹤岚几乎没被一口点心噎死,这是什么话,每次都吃他的豆腐,还把责任推给自己?捏住小徒弟的鼻子,轻轻拧了几下,“你一个闺阁女子,下次见到盛大人矜持一点,别忘记你可是有婚约的人。”谁想到沈知嫣一脸兴奋,“师父,我已经说服爹爹退亲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和表哥敷衍了。”盛鹤岚有些好奇,这才几天,提到婚约就哭天抹泪唉声叹气的小徒弟这么快就说服沈候解除婚约?“这可是要恭喜了,怎么做到的?”沈知嫣脸上的神情变得忸怩起来,吞吞吐吐半天,“师父,我和爹爹说,我喜欢了别人,和表哥只是兄妹之情,请他退亲,否则我就不活了。”盛鹤岚惊讶的问道,“喜欢别人?谁?”难道不是自己?沈知嫣吐吐舌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理直气壮,“就是盛大人啊,其实也不是喜欢,就是拉他出来做做挡箭牌,让老爹不要再逼我嫁给表哥,师父千万不能和盛大人说。”“咳咳……”盛鹤岚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几乎没窒息过去,挡箭牌?他堂堂指挥使,名满京城权倾天下的人,居然成为小徒弟的挡箭牌,眯着眼睛看着忙着帮自己拍背,叮嘱自己喝水的小徒弟,简直像是豆腐掉在灰堆里,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暗暗生闷气。“师父,您不要这么惊讶,我知道您担心我,我只是找个借口告诉爹爹,我并没想要嫁给盛大人,”沈知嫣做个鬼脸,笑着和师父解释。盛鹤岚喝了一口水,平复下心情,“为何?”沈知嫣最敬重师父,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父,您想呀,我虽然是侯府嫡女,可是盛大人是皇帝身边无耻之人沈知嫣不死心,胡乱吃了点无妨继续来回春医馆蹲守,没想到师父像是吃了秤砣一样变得铁石心肠,连门都不让她进,她在门外高喊几声,门内依旧死一般的安静。她心中暗暗惨叫,看来师父真的是生气了,她究竟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师父大发雷霆,思来想去,恍然大悟,师父和盛大人是好友,她吐槽几句盛大人大嘴巴和心狠手辣,师父自然不开心,悻悻将手中买的礼物放在师父门口,怅然离去。盛鹤岚哪里会生小姑娘的气,只是他要去南山探查叛党的情况,这个小徒弟他打心眼里喜欢和疼爱,当然不会带她去冒险,完全忘记自己前段时间收徒弟的时候,还打着如意算盘,带着侯府嫡女去为自己打掩护,真香。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盛鹤岚扮成盛大夫的模样,青色短衣打扮,补丁摞补丁,头上带着竹编的斗笠,身上背着药篓,怀里揣着药铲,一副贫苦老药农的打扮,颤颤巍巍往南山方向前行。南山距离京郊不过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对与盛鹤岚来说,为了不引人注意显出老迈的样子,足足走到日上三竿方才走到南山脚下,他擦了把额上的汗,打算休息一会再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