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太太问:&ldo;怎么大晚上才来?&rdo;
钟时叙解释说:&ldo;今天过省会出差,回去顺道来看看。&rdo;
关太太招呼大家坐着聊,自己进厨房切水果。关教授坐在一把单人木椅上,一边泡茶,一边和钟时叙话些家常,&ldo;家里的情况怎么样?&rdo;
钟时叙说:&ldo;年年如此,年年都还好。&rdo;
关教授点点头,默了一下,表情忽然有一丝凝重,&ldo;你母亲的情况怎么样?&rdo;
赵兮词听得好奇,余光稍微侧过去。
钟时叙反倒表现得轻松些,&ldo;老样子,不算好,也不算太坏。&rdo;
关教授微微笑道:&ldo;只要你们好就行。&rdo;他想起件事来,说:&ldo;你们先坐,我拿个东西给你。&rdo;
赵兮词从进屋到现在,对屋内的设计和陈设很是好奇,她尤其注意到,屋里有一堵墙做成了高高大大的博物架,每个格子里摆了些老物件,老式相机,小摆钟,毛口口铜像,很有趣味性。
这是一对热爱生活的老夫妻。
关教授拿着一本类似画集的硬皮书出来,交给钟时叙,说:&ldo;你看看。&rdo;
赵兮词也顺势看了一眼封面,书名为《山水折屏》,翻开来,里面是一页页的建筑和手绘设计,有山有水有烟桥,每栋简直都善用了空间的折叠。
难怪叫山水折屏。
赵兮词还没看够,钟时叙就已经合上。
不过意外的是他顺手就递了过来,赵兮词赶紧接住。
关教授说:&ldo;这是首发的第一册,你拿去。&rdo;
赵兮词想再打开来看,她问一句:&ldo;我能打开看看么?&rdo;
关教授笑着问:&ldo;赵小姐也对建筑有兴趣?&rdo;
赵兮词听到这话,又想到自己已经转行,心里面还有些不是滋味。
关太太端着茶水和果盘出来,说:&ldo;我猜赵小姐就是做建筑设计的,之前我听说,学建筑的人身上兼具什么气质什么美感,具体什么样我不懂,但今天我看到赵小姐就明白了。&rdo;
赵兮词笑着谦虚道:&ldo;关太太过奖了。&rdo;
关太太过来坐下,说:&ldo;阿叙看人不会错的。&rdo;
赵兮词不明关太太话里真正的意思,还以为她知道自己是万盛的员工。
钟时叙自然知道关太太心里误会了什么,他喝口茶说:&ldo;赵小姐是公司的建筑师,这次跟我过来出差的。&rdo;
关太太愣住,还谨慎地问了句:&ldo;只是公司的建筑师?没有其他身份?&rdo;
赵兮词云里雾里,只见这两人打互相哑谜。
关教授也是一头雾水,&ldo;什么意思?别卖关子!&rdo;
关太太明白过来自己想多了,也有些过意不去,赶紧扯开话题,对关教授说:&ldo;之前你不是说要给阿叙介绍什么朋友的孙女么?快拿出来看看。&rdo;
关教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拿出手机来,翻开一张照片递过去,说:&ldo;你看看怎么样,这小姑娘今年就硕士毕业了,她父亲以前是我学生,家里三代都是做建筑这一行的。&rdo;
三代都做建筑,那家境是相当不错了。
1998年,国内房地产正在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建筑行业正式进入赛道,也正是从那一年开始,房地产和建筑行业相辅相成,带动经济发展,整个市场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盛况。
出于礼貌,赵兮词不好随意乱看,只好低下头,专心翻手上的这本《山水折屏》。
钟时叙伸手接过手机,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他十分面子地仔细打量两眼,一边说:&ldo;硕士毕业,会不会小了点?模样也长得生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