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空如碧洗,木槿优美怡人,温暖的宛若一片世外桃源。精致雕刻过的花圃围栏净白不失雅度,雕纹为一颗颗蝶锋六芒星。与普通的六芒星不同,蝶锋六芒星在普通的基础上改变了一些东西,每个星角呈现出弯状,星头更显锋利,轮廓又若蝶,因此唤作蝶锋六芒星。
源源不绝的鸟啼清脆地回荡在整座墨玄殿,不仅如此,还意外加入了一些没有的尖叫。
“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她们都难受成那样了,你竟然还要欺负她们?”瘦小宫婢的身躯,但小脸倒是婴儿肥,此刻在院中恨铁不成钢地喊着。
刚使出暗器意欲除掉花圃中即将枯萎的花朵,隐尘便感到耳膜一处振动,脸上终于无奈尽显,“我还是第一次见过有人说花会难受。”
她不服道,“花怎么就不能难受了?你这叫辣手摧花懂不懂?”
隐尘摆摆手,“辣手摧花也摧的是那些无用之花,它们难受与否与我何干?”
小宫婢气的鼓起嘴巴,“你这人怎么这样?要是少主的话,才不会跟你一样!”
“哦~”隐尘笑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宫婢,故意拉长声音,“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以为你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小宫婢气愤叉腰,哼了一声,“你这种没有一丝同情心的冷血人懂什么?我是仰慕少主,你又能怎样?是少主让我过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隐尘嗤笑,“笑话!天上地下这么多女人,主上喜欢的只有风姑娘一个,你到现在还抱着幻想。”
“你……”小宫婢撅撅嘴,忽然“哇”的一声哭喊出来,惹得隐尘一阵无措。
一枚棋子冲着院子二人瞬间飞出,隐尘一惊,立马拉过身旁人躲过。
一声温中含冷又微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很吵。”
看见窗前清冷遗世的墨衣身影,隐尘低头,“属下知错,这就去领罚。”说罢拉着小宫婢闪退下去。
屋内。
风琴然停笔,挑眉笑看窗前的人,“你什么时候把青茉调过来了?意欲是什么?”
自天牢那件事后,风琴然就托余香帮忙打听到了青茉这个人,见了画像才知道,原来就是那日她蒙冤唯一一个替她说话的宫婢。
“很意外?还是你对她或者我不放心?”墨云箫幽幽问。
风琴然笑嗔,“你想哪里去了?我没那么小气!”
“笔上的墨快干了。”他微凉提醒。
风琴然眨眨眼,执笔的手就要向墨砚而去。如墨的身影忽的一闪,快的令人无法动容,颀长的身子俯在上方,一臂半圈过她,修长白皙的手立刻握上她执笔的手。
新墨未来得及蘸上,玉手握着她的手轻抬起落间已经下了精湛一笔。
“掌握水墨的虚无为画的重中之重。虚,品者意犹未尽,就像这一笔,与实处结合,更称精绝。”
风琴然惊喜之间侧头看向他,却被他强硬掰了回来。
只听他轻描淡写地道,“作梅,一出枝,起笔中锋,下枝渐转侧锋,枝有中断,以便添花。二圈花,花枝复交,花中穿枝,可补花添梢,逐步完善。三理花,秃笔,中锋,浓墨,点花心。四点苔,观总理画,充实不足,画龙点睛,提款加私印。”
按照墨云箫的指示和手把手教授,风琴然重新落笔。刚开始笔法明显僵硬,可一遍遍的不服输与努力后却渐渐好转,虽然不能说有多么美观,但整体还是可以一览,不会像之前在幻族画的四不像被夫子打的半年下不了床了。
不得不说,墨云箫不仅仅是亘古奇才,还是个教导有方的好师父!短短时间内就将她一直以来发愁作画问题解决了,神奇的简直不可置信。
“我一直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最不擅长的是作画?”风琴然问。
“你自己展露的马脚。”墨云箫好笑。
她自己?什么时候?她可不记得有跟他说过自己不会作画。
墨云箫含笑点点她的脑门,“里岳那个竹园,不记得了?”
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个时候被他瞧出了端倪!那时她不安看向桌上的纸笔,眼中神色怪异无比,墨云箫稍有些推敲就能获知她害怕作画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