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三人便降落在诸星岛。只见这座往日平和安详的岛屿,竟变成了炼狱。周边海水泛着浓浓的黑色,腥臭不堪,满岛都是烧焦了的痕迹。舒愉来不及在意这些惨状,一颗心都挂在了舒欢身上,她朝傅溶玉给她说明的地点奔去,那里竟不是诸星岛最为安全的内门核心,而是在岛上一处极为偏僻的洞中。那里有许多洞穴,不少修士聚集在此。舒愉找到傅溶玉留下的印记,闯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面色苍白的舒欢。傅溶玉道:“她被一魔修重伤,伤口我已经给她消除了,但体内的伤势却没有办法。问天宗的传送阵已被毁,舒愉,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可以试试同时以灵力为她疗养。”舒愉已没空思考舒欢为什么会被魔修伤到,她只是面无表情,粗暴地将晏采拽到舒欢身边,在他手腕上划了条极深的口子。她掰开舒欢的嘴,将手腕伤口对准,把鲜血喂了进去。傅溶玉和萧灼都有些诧异,只有晏采,顺从地站在原地,神情依旧没有变化。伴随着晏采的血越流越多,舒欢脸上似是恢复了一丝血色,但却没有明显好转。全身血液在缓慢流失,晏采意识渐渐回笼,他看着舒愉的面容,只觉得异常陌生。他自嘲一笑,“舒愉,你这样,恐怕是没用。倒不如直接挖了我的心。”舒愉冷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说不清,被她这样的目光盯住,他是什么感觉。下一瞬,他左胸就传来一股冰冷的刺痛。他呆呆地低头,看着胸前的匕首,脑中一片空白。被围舒愉握着匕首,又深入一寸,对上晏采那不知是迷茫还是痛苦的眼神,她心中一紧,却还是没有停下动作。哪怕担忧她的身份会被他发现之时,她都从未真正想过要杀了他。但舒欢不同。舒愉听见自己冷漠至极的声音响起:“没有舒欢,就没有我。没有我,那日你就已经死了。”晏采喉头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又终究无话可说。舒愉的手腕倏地被人握住。她转头,怒视傅溶玉:“你做什么?”傅溶玉摇了摇头,“舒愉,你不能杀他。舒欢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舒愉冷冷一笑,却听地上的舒欢突然咳嗽了一声。舒愉连忙蹲在她身前,将她抱在怀中,只见舒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舒愉一喜:“姐!你怎么样?”“没事。”舒欢咳嗽几声,看到僵直站立,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的晏采,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舒愉还抱着舒欢,傅溶玉便走上前,将晏采胸口匕首拔出,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温声道:“仙君,冒犯了。”舒愉没有看晏采,只是对舒欢解释道:“晏采是琉璃雪体,我刚刚喂你喝了许多他的血,你现在还难受吗?”舒愉的眼睛湿漉漉的,看来是真的被她吓到了,舒欢叹息一声,揉揉舒愉的头,“我应该没有大碍了。”她站起身,对晏采认真道:“感谢仙君相救。”却见晏采神情一派怔愣,没有搭理她的言语。“姐,你怎么受伤的?”舒愉已经很久没见舒欢受过这般重的伤了,上一次,兴许还是她争宗主之位的时候。舒欢眉目一横,脸色十分严峻:“留在诸星岛内门核心的,都是魔修。我没有第一时间察觉。”“什么?”舒愉和在旁默不作声许久的萧灼齐齐脱口而出。舒愉拧眉道:“那诸星岛岂不是没了?”舒欢点了点头。舒愉:“那群魔修呢?”“他们将我们重创之后,便不知所踪。”舒欢看着她,神色不明地问道,“你觉得,这是谁的手笔?”舒愉一下就懂了姐姐在想什么。她们两人的猜测一样。她正待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请问晏采仙君可是在此处?”舒愉一下就听出来,这是沧澜谷谷主怀幻的声音。她和舒欢对视一眼,均不知来人何意。晏采眼睛眨了眨,半晌,似是意识到外面这人是在叫自己。他有些僵硬地移动目光,看向舒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避开了他的视线。难道,她在心虚么?因她先前那般对他。晏采不禁为自己的猜想感到可笑。他走出洞穴,只见洞口站满了不少修士。他看向怀幻道:“何事?”怀幻显然没料到晏采会是这般冷淡的态度,但有求于他,她还是笑道:“听闻仙君体质特殊,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我门下有几名弟子被魔修所伤,危在旦夕,此刻却无法离开这岛,若是仙君愿意施救,在下他日定当竭力报答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