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狗屁理由!阮明姝咬了咬唇,忍着屈辱问:“昨天不愿意,今天又想了,自然我是个玩物罢了,只凭你兴起。”说罢,心中更是难过。陆君潜一愣。他的“榆木脑袋”已经有些开窍,不必要阮明姝亲口告知,就猜到阮明姝为什么同他置气了。他觉得无奈,觉得她心眼比针尖还小,但又舍不得怪她,也不觉得她厌烦。这一回,他学聪明了。握着阮明姝单薄的肩膀,对天发誓般诚恳道:“昨晚也想亲你,很想。”“什么啊”阮明姝被他郑重地、深深地看着,一时忘记要骂他什么。“我觉得你不情愿,所以一直没有迫你。”陆君潜难得坦率了一回,“我先前便想好,等有把握时,就在这里亲你,叫你记一辈子,所以昨晚才强忍住了。”阮明姝惊讶地睁大眼睛,愣怔许久。“你真的有病!”最终,她带着哭腔开口,恨恨捶着他。陆君潜抓住她的手,不愿放开。他垂眸望着泪盈于睫的阮明姝,看着她一滴、两滴滑落的泪珠。阮明姝最终哭出声来。“你这个混蛋!”她骂道。既气他难以理解的脑袋,又怨自己自虐似的胡思乱想,还恨他早上伤她时的无情。天气冷,风又大,阮明姝这样一哭,登时弄得俏脸上处处都是泪,清水鼻涕都要冻来了。她慌忙去掏袖中帕子,一摸才想起自己换了束口的骑服,根本没有袖袋。“帕子,你有没有带手帕!”感觉鼻涕快要流出来了,她有些急,只好问陆君潜。陆君潜摇摇头:“没有。”她见陆君潜盯着她的脸,眼睛眨都不眨,心道他定是看我出丑,正得意呢,于是更加火大,眼泪止不住地掉。“别哭了,”陆君潜将人重新拉近,用自己袖口替她擦起脸来,“越哭,我越想亲。”“你是疯子吧!”阮明姝也要疯了,崩溃似地哭道。陆君潜觉得此时的她可爱极了,连人中处晶莹的鼻涕都可爱得没话说。他用自己披风的一角,替她擦干净鼻子,还体贴地问:“要擤擤么?”阮明姝只觉丢人丢到家,比当初在他面前摔得四脚朝天还要丢人。她抽噎着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陆君潜见她还是哭,突然就有些明白“心生怜爱”到底是种什么感觉了。他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珠,有些无奈又有些挫败地保证:“不要哭,以后你不愿意,不会再亲你了。”阮明姝听得火起,这个傻子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一把揪起陆君潜的领口,陆君潜先是有些意外,随后又以为她要对他施暴泄愤,于是只挑挑眉,什么也没说,准备迎接小娇妾的“铁拳”。却没想到阮明姝扯着领子将他头压低,踮起脚亲了上去。陆君潜瞬间失神,只记得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猛烈地颤动了两下,比他在战场上厮杀时跳得还要剧烈。他闭上眼,享受着叫他上瘾的甘甜与美味,双臂环上阮明姝的后背爱抚着,想要将人搂在怀里,反客为主。却没想到唇间一阵剧痛,阮明姝狠狠咬了他一口,直咬得两人都尝到血腥味,她才松开牙齿。这是今天第二次被咬,陆君潜皱着眉伸手一摸,果然被咬出血来,还不少。“你……”陆君潜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只认栽般将唇上血迹用手擦去。“下一次,”阮明姝抬手抹去眼泪,终于哭够了。陆君潜这时才发现,她原本粉嫩无暇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伤口,伤口不大,只短短一道,看着却是扎得很深。“你的手怎么了?”他一把捉住阮明姝的手,声音带着怒气。阮明姝却没理会他的质问,只一字一句道:“下一次再这样,责骂我,对我发火,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也不知她是想说给陆君潜听,还是在警告自己。陆君潜看着她手心深深的伤口,沉声问:“早上摔倒了?”“是啊,都怪你!”阮明姝没好气地说,“我怕过去迟了,你要怪罪,所以才走得那样急,都怪你!”“疼么?”陆君潜一想到这样的伤口极可能留疤,心中更是愧疚。阮明姝犹嫌不够:“疼,石头那样尖,扎得我流了好多血。我怕大过节的见血光,犯你们忌讳,又不敢说,只用雪水擦了擦就急匆匆赶过去!就这样,你还咒我,说我腿也坏了!”“我”陆君潜说不出话来。阮明殊见他向来冷淡寡情的脸上流露出懊悔的神色,心里才舒服些。于是趁热打铁,继续控诉:“我不会骑马,也不想骑马,你还偏要我骑!我的膝盖疼得抬不起来,都是上次被你摔的,留下病根。风雪天这么一吹,更疼了,以后我若是跛了、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