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男的,是个不喜欢他的男的,还是个直男!他到底是该先震惊还是先惊吓?到底是该劝说燕栖:劝直做基,天打雷劈,回头是岸,不要乱来?还是该挺身而出,不能让他兄弟在燕栖:啊啊啊!四周灯光「唰」地亮起,银黑超跑驶入车库。燕栖解开安全带,转头,宋雪檐仰躺在副驾驶,额前头发微乱。宋雪檐醉酒后比平时闹腾活泼,酒品却称不上差,至少不会乱发酒疯,给人添麻烦,上车后就乖觉地闭上眼,现在已经睡着了。燕栖微微凑近,直至感觉到宋雪檐呼吸中的热度,那是酒劲窜上来,熏得宋雪檐脸颊绯红,像颗待剥皮的春桃。燕栖喉结滚动,轻声喊道:“宋雪檐?”“呃……”车内静悄悄的,只余下两道轻重不同的呼吸声。燕栖竭力保持清醒,再喊了一声。宋雪檐微微侧头,鼻尖贴上燕栖的脸,轻轻蹭过,唇间溢出一声轻哼,像是回应。燕栖呼吸一滞,感觉侧脸蓦得被撩开一路火星,渗入皮内,烧得他脑子发热,喉咙发痒,一瞬间浑身都燥热起来。“宋雪檐……”燕栖抵着宋雪檐的鼻尖,两张唇之间堪堪剩下一指的距离。他垂眼,死盯着那张略微苍白的嘴,“再不起来,我可亲你了。”宋雪檐安静而乖巧,像是默许。这是场不声不响的诱惑,燕栖上了勾。他微微偏头,眼见就要贴上那张微闭的唇,宋雪檐清醒时的眼神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冷清疏离的,亦或是温和含笑的。前者敲打他,告诉他这是一种冒犯宋雪檐的行为,后者更像是提醒,如果他做了这种龌龊下流的事情,宋雪檐以后还会对他笑吗?可是,宋雪檐不是睡着了吗,只是亲一下,他又不会知道。燕栖纠结而不甘心,他想当个听话的绅士,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想做个行为上的流氓,却害怕见到宋雪檐冷漠厌恶的神情。两相犹豫,到头来思想已经犯禁,人却什么甜头都没尝到。宋雪檐的呼吸温柔地拂过心头,真他妈要命!燕栖闭眼,匀出一口浊气,抬手替宋雪檐解开安全带,收手时又气又烦地戳了戳宋雪檐的脸,使劲儿瞪了几眼,全当迁怒泄气。再看一眼时间,可不早了,燕栖正想把人摇醒,不料面前的人倏地睁开眼睛。宋雪檐抻了抻脖子,“你在做什么?”酒水渡嗓,他出声轻而哑,自带一副慵懒的钩子。燕栖心跳加快,不知是心虚还是心动,小声说:“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