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指彭格列雷守戒指,不,我不怨恨你。”蓝波听见自己这么说,“我没有什么立场。波维诺也护不住。”
“如果是十年火箭筒…”蓝波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如死水一滩的语调孤独地回荡在毫无自己个人色彩的休息室里,“就更是如此,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的危险东西。”
跟在一个没有一星半点能够支撑其主动攻击武力值的教父身边,那种危险的超高科技发明还是永远不要被启用的好。
“蓝波,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或者说,我以为你已经不再需要那枚戒指了,你有了想要效忠的人了不是吗?”沢田纲吉仰头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放空了,蓝波不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还是在自言自语,“我指的是…无忧无虑的童年,可以肆意玩闹,有风太一平的陪伴,吃不完的糖果和可以撒娇的大人……”
蓝波大人感觉到了一丝悲哀。
他知道啊。
彭格列知道我把忠诚给了别人。
现在我不仅是一头不解风情的蠢牛,更是一头忘恩负义的牛。
他从来不试图走进彭格列的内心,从不。
他总是躲避,哪怕爷爷多次和他说要和沢田纲吉这个人多亲近一些什么的,他也…——
“不需要。”他说,“彭格列,我不是你的责任。”他硬梆梆地说,“你保住了爷爷,这就够了。我父母的事完全不是你的责任,你也不需要总把这些往自己身上背,我……”
小的时候他也哭过闹过不解过甚至恨过,然后被祖父将冰冷冷的道理粗糙地摊开在他面前。
波维诺风雨飘摇,危在旦夕。
随时他们爷孙就会被沉进大西洋里。
你是选择你的尊严,还是选择这条烂命?
然后他便自欺欺人地想,你看,彭格列这样柔弱,不只是波维诺需要他,他也需要我们,除了我们这些小家族,他还能拉拢谁呢?我和他是平等的……
所以…
所以……你也可以试着多依赖我一点啊,彭格列。
那些影像里的你虽然不愿意让那个幸福的我牵扯进那些事,但是关键时候还是带那个我,让那个我保护你啊……
那个你会肯定的对那个幸福的我说,我是你的守护者。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有些自尊心,隐秘的骄傲,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蓝波也逃不过这种自然规律。
他的话语因赌气而有些强硬。
沢田纲吉在内心以近乎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评价道,我对这个孩子太过于冷漠了。
但是我能怎么办呢,蓝波。
就连小小的你也知道,没有力量,就是原罪。
你是唯一一个被早早确定了,要做我守护者的人。
多少人在当我处于力量巅峰时锦上添花,烈火烹油,就有多少人会在我失去力量后对你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我保护一个外围家族的私生子狱寺隼人尚且要遮遮掩掩,对你,蓝波?波维诺,我又当如何呢?
你是我割舍不了的责任。可你又那么小,体质那么特殊,放到外面,马上就会被撕碎了。
你本应是我的盾,如果逃脱不了这个命运,那就真的去成为一面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