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这位回来后的主子和从前还在京都时期的四皇子殿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一个是十几岁锋芒毕露的皇子殿下,一个是二十多岁已经懂得收敛锋芒的君王,他们现在已经很难从这位新主子的面上揣测出这位新主子的内心在想什么了。
这对于他们惯会揣测主子心思办事的臣子们来说,揣测不到主子的心思是一件让他们心里没有着落的事情。不过从最近半月的短暂接触来看,他们知道这位新主子是一个干事实的人,只要他们踏踏实实的办好事情,这位新主子大多不会找他们麻烦就是了。
当然,他们也不敢随意糊弄这位新主子,宫变的那天晚上他们这里不少人被三皇子控制在宫中,后来这位四皇子殿下带人杀进宫来,他们是亲眼见到这位主子爷当时杀人的情形,杀人那就跟砍瓜似的,手起刀落就是一颗人头落地,丝毫不带手软的。
再加上最近的这半月以来,京城里头被抄家和抓走的官员就不少,他们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下一个了。
正是在这种压迫下,这些官员们一个个都不敢在新主子的面前摆老臣的架子,一个个都夹起尾巴来好好的做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旧主已去,现在已经是新主的时代了。他们想要让新主子信任和重用他们,就得趁着这个机会在新主子的面前好好的表现自己,让新主子看到他们的能力和忠诚。
因此,在每日的这个小朝会上,这帮官员们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在他们新主子的面前表现。
“就按你刚才说的去办吧。”韩振对这些臣子们办事的能力表示还算满意。
“喏。”礼部尚书躬身应道。
这一天见到其他人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作为文官集团第一人的傅丞相才站了出来,对他们新主子弯腰拱手道:“陛下,臣有几句话要讲。”
“傅相请讲。”韩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有话就说。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是先皇属意的下一任继承人,臣认为陛下您应当顺应先皇遗愿,早日完成登基大典,告知吾大召的历代君王和列祖列宗们,接下匡扶吾大召的大任,稳定社稷民心,巩固吾大召江山,建吾大召盛世山河。”一番话说完,这位老丞相跪在地上,表示他对新主的臣服和恭顺。
“臣附议。”
“臣附议。”
下面的官员们也纷纷的跟着跪了下来。
事已至此,他们都知道其他的那些皇子们再无复出的可能,甚至是连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这个时候还跑去支持那几个没有可能的皇子殿下的人就是脑子有坑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如一心支持和辅助这位已经坐上这个位置,并且还掌握了实权的年轻主子,说不定只要他们干得好,以后升官发财有的是机会了。
这里不少大臣都知道,站在他们新主子旁边的那个年轻的青年是他们傅丞相家中的庶子,才知道这个老谋深算的丞相早早的就安排了家中庶子到四皇子的身边去,现在傅家的这个庶子还成了他们新主子身边的心腹近臣,因此不少人心里都在骂傅丞相狡诈多端。
当然,他们在心里骂归骂,更多大的还是羡慕,心想自己当时怎么就没这样的眼观了?要是他们从前有这样的眼光,说不定今日受到新主子信任和重用的就是他们自个了。
坐上的韩振岂会不知道底下的那帮臣子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了,他知道今日坐在这里的是他,这帮官员们支持的是他。若是坐在这里的是他的那帮兄弟们,他知道这帮官员们支持的也会是他的那帮兄弟们。
人心就是如此,都是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面,韩振倒是也不责备人性的自私自利了。
成王败寇,今日成的是他,坐在这里的也只会是他!
至于那帮被他关进大牢里的兄弟们,他是不可能给他们机会的。
“丞相快请起,各位爱卿们快请起来。”韩振亲自上前去扶了傅丞相起来,还请后面的臣子们都起来后,才坐回位置上,对在这里的臣子们说道:“各位爱卿们的话,朕的心里也明白。”
“不过现在父皇刚走,朕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此事就稍后再议吧。”说到这里的韩振面上露出了一点伤心和难过。
“陛下一片孝心,先皇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的。”傅丞相拍起新主子的马屁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最重要他这话说得别人听着还挑不出半点毛病出来。
这个时候谁敢说他们新主子没有孝心了?怕是是不想活了吧!
所以其他的官员们听到丞相都在恭维他们新主子了,其他人也跟着站出来说好话和拍马屁。至于当初那封诏书的真伪问题,这个时候已经无人再提起了。
座上的韩凛看着这帮臣子们对他的臣服和恭维,心情很是不错。等到这帮臣子们的话说完了,他才挥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待到傅丞相带着一帮官员们出去了之后,只有他们几个心腹人员在这里的时候,作为谋士的陈唯庸才站出来对他们主子说:“陛下,微臣认为刚才傅丞相他们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您早日完成登基大典,既能稳定社稷,安定民心,也好让某些人断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很显然,后面这一句才是重点的了。
陈唯庸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了一把小胡子,看起来一脸的精明样。他从前是四皇子府里的食客,在一众食客中表现突出,渐渐的就成为了他们主子身边的谋士。
到后来他们主子被发配到边关去当守军,他们这些当年在四皇子府里的老人也跟着一起起了,陈唯庸正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