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算是他调到外地去当官,也很难与京城这边的人断了关系。除非是有朝一日他不当这个官了,也许就能与这边的人和事断得干干净净的了。只是傅秋白自己也知道,现在他想走,怕是那位主子也不会愿意放他离开。
想到这些事情,怕是还要从长计议了。
面对这位九殿下的挽留,傅秋白只当少年是刚出来宫外一个人害怕,想把他留在这里和他作伴,并没有往他处去想。
“我还以为你……”话说到一半韩凛就笑了,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因为这段时间傅秋白每天都在宫里,晚上也留职宫中,他都没想到傅秋白在外还有家人这么个事了。
这么说来,傅秋白的家和家人都是在京城这里的了?
这个时候韩凛才想到自己对傅秋白的了解,除了知道傅大人这个身份之外,对他这个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了解了。说来傅大人今年也二十了,不知道家中给他娶了媳妇没有?
一想到另一种可能,韩凛发现自己的心情不是那么美丽了。
万一……不对,应该不会有另一种可能的,哪有家里有媳妇的人还在外一个月没回过家的了,反正他是不行。不过如果这个人换成傅秋白,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没听到后面的话,傅秋白眼里带着点询问的看着这位九皇子殿下,嗯?
“没什么。”韩凛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傅老师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私人的事情,所以他还是按捺住了当面打听傅秋白家中情况的想法。
既然不能当面打听,回头他私底下打听不让傅老师知道,这应该没什么吧?
“既然如此,学生便不多留老师了,老师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待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再过来教学生读书。”他这么一翻话算是把他们老师和学生的关系给坐实了,以后傅老师不想来教他读书都不行了。
虽然脚底长了水泡,走路都钻心的痛,但是韩凛还是站了起来亲自准备送傅老师出去,“学生送老师出去吧,正好马车还在外头,让车夫送你回去。”
傅秋白还没有从老师和学生这个新称呼中回过神来,就见这位九殿下要亲自送他出门,忙的委婉的谢绝道:“不必麻烦九爷了,在下自个出去就行了。”
“老师要回去,学生送老师出门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既然现在你是我的老师,我是你的学生,老师你喊我的名字韩凛便是了,再喊九爷就显得老师和我太见外了。”韩凛突然的想起一个事情来,原身好像是没有名字的?
反正不管,他上辈子叫韩凛,这辈子他也只能叫这个名字。
“老师走吧,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我早点送你出去也能回来早点睡觉。”不过韩凛总有他的歪理,并不给傅老师拒绝他的机会,半推半送的把傅老师送到门口去,还亲自扶着傅老师坐上了马车,“老师你回去家中也早些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九……不必客气。”傅秋白还不太喜欢老师的新称呼。
“记得有空常来教学生读书啊。”韩凛给了傅老师一个好看的笑容,就把车帘子放下来,对外面赶车的车夫说了一句“慢些赶车啊”才往后退了一步。
车夫应了一声喏,就拿鞭子赶着马匹慢慢的走了。
目送傅老师的马车走了后,韩凛才转身进了门。
坐在回去相府路上的马车里的傅秋白,心里忍不住的有些疑惑,他怎么就变成了那位九殿下的老师,那位九殿下怎么就变成他的学生了呢?
立规矩
院子的大门一关上,韩凛就不再装了,一只脚点地,龇着牙伸出手喊小福子来扶他,“小福子快来扶扶我。”
“主子您小心点啊,小的扶您慢慢走。”小福子忙的上前去搀着自家主子一只胳膊,有些心疼的问:“主子,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给您瞧瞧啊?”
“不用不用,请什么大夫了,回头休息两天就好了。”韩凛知道自己这是走路走多了给闹的,就算是请大夫来看了他也是要休息几天才能好。
小福子是他从宫里带出来的小太监,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头比他还矮大半个头,是之前他在宫里的时候傅老师找来照顾他起居的小奴才,这一次出宫他就顺手把人给带出来了。
主要也是他准备走的那会,小孩看他的眼神太可怜了,让人无法拒绝。
虽然他在宫里的这一段时间他没有看到过什么黑暗的事情,但是从那些梦里,韩凛还是知道从前原身在宫里头过的什么日子。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宫中都尚且会被欺负成那样,更别说一个十几岁在宫里无依无靠的小太监了,哪天被人弄死了也不过是一张草席子卷着拉出去乱葬岗一扔的事,连个帮忙追究的人都不会有。
韩凛也知道这世上不平的事和可怜的人很多,没遇上他也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但是既然遇上了,说明他们是有缘分的,他顺手帮一把倒是也没什么。
而小福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带他出来宫外的主子心中很是感激,伺候起来自个主子就更贴心了。
边上的管家伸手要来帮忙扶他,韩凛挥挥手说不用,对管家吩咐道:“你喊所有人进来给我认认吧。”
“是。”管家应了一声后,送了这位主子进了屋子后,才转身去喊其他人来了。
进了屋子的韩凛被扶到刚才起来的位置去坐好,桌子上放着刚才放房契的箱子。见下面还有一层,他闲着没事干的就用手拉了一下小抽屉,发现里面也装了东西。
拿出来一看,才发现这些都是钱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