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不见了?”书生接着问道。
“也不是,是在躲着我。”他说,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更有一份纵溺。
“你终于对他也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了?”果然是个痞子坏流氓啊!书生暗叹。
“什么叫做‘终于’,‘也’?”闵怀江挑眉,诧异道,怎么这般的……了解自己?
书生立时惊了一下,无措的向齐盖寻求帮助——怎么办,一不小心说了心里话!
齐盖安抚的笑笑,没事,看透了本质而已。
“闵兄不若说说你师兄吧,我和小书呆是要行游天下的,也许可以替你打探一二。”齐盖给火堆加了几根柴火,淡淡的开口。
闵怀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慢慢说道:“如此倒是有劳三位了!我跟我师兄自小一起在师父面前学的武艺,他天生灵骨不好,武功倒是不怎么样,只是师父那边的旁门左道倒是被学了个透彻,其他不提,就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就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说到这里,他有意的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齐盖和小书呆,这一眼倒是将书生看的脸红,心里暗自唾弃齐盖的大话说的太早,光是人家那一手易容术,他们这些外行人大概一辈子都找不到的。
齐盖倒是无感的催促闵怀江接着往下说。
“我们相携长大,兄弟情谊自不必多说,后来一起被师傅踢出来游历江湖,也甚是行乐了几年,只是两年前的一夜之后,他突然不知所踪……”
“于是你就出来找他了?”书生点点头,自然的接口,唔,兄弟情谊啊!
“自然不是!”闵怀江好笑的瞥了一眼书生,“我们都这么大了,自是不会永远黏腻在一起,他不知行踪之初,我只当是为我寻药去了!后来也确实证明他是为我寻药去了,只是这药都是他托人递到了我手中,他人却再也没有出现,我这才上路去寻他!”
齐盖听罢倒是沉吟了半晌才问道:“他离开前一晚,你受了伤?”
闵怀江点头,“一场恶斗,我师兄武功不高,我一边护着他一边周旋,受了重伤,好像还中了毒,等我醒来时,毒好像解了,不过内力受损,我师兄就是去找补救内力的药材去的!”
“只是,这一走都两年了,还真不习惯这么久不见他!自然要把他找回来,不然在江湖上被人欺负了,他都没本事打回去!啧!”闵怀江砸吧了一下嘴,心里则狠狠的想着,找到之后他要先揍一顿,这么多年,到处乱跑,一会在南一会在北的,这小腿也太能颠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有木有人在看啊?给个回音也好啊!
☆、
书生听着心里涌过一阵怪异的感觉,兄弟情原来是这样的么?
倒是齐盖煞有经验的扼住了关键点又问了一句,“你一般靠什么获得他的消息?”
闵怀江的眼睛亮了亮,映衬着火光,给书生一种他突然活了的感觉,这倒不是说他之前是死的,但比起眼睛亮起来的那一刹那,之前的闵怀江太过轻浮,只有眼睛发亮的那一瞬间,才令人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
“我师兄手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是被剑锋划的,我们小时候比试的时候,被我给划伤的!不过他易容术高超,只要他想,他随时能把这道疤掩住,不过,他身上的另一件东西,只要他住了客栈,或买了东西,他都得用到!我就是凭借那个在找他。”
“是什么?”书生好奇了,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衣食住行都还少不了?
齐盖对着书生好奇的样子笑了笑,轻声接话道:“可不是,银子可是个好东西,走到哪都要用到的!”
“银子?”书生更加迷惑,这大圣王朝的银子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居然能做寻人的标记?
“对,我跟师兄闯荡之初,因为无门生财,便做了些劫道之事……”闵怀江看着眼露鄙夷的书生,连忙补充了一句,“放心,都是不义之财。然后把银子存在了商铺遍布天下的聚财商行,我们兄弟二人各拿一块玉阙,需要用银子的时候,就凭玉阙去各处商铺取!”
“我在师兄离开半年后,为了找到他,便托了商行的少东家,让他传达商令,凡是凭此玉阙来取银子的人,必须在他取走的银子上留下一个隐晦的标记。”他说完从胸口掏出了一个玉阙,乍一看没什么,很普通的一块玉阙,但仔细看就能发现,这是半块玉阙,且是好玉,只是缺乏好的雕工,显得有几分可惜,而另一半应该在他师兄手上。
“自此,即使我赶到他取了银子的地方找不见他的人,也能根据他在哪里花了银子去找他!”说着,他收起了玉阙,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只是可恨,每次得到江湖朋友捎来的消息后,赶去都晚了一步!”
齐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之后,抿了抿自己容器中的酒液,半阖了眼睑,不欲再多做探究的样子。
倒是书生嘴巴快过脑子一步,直愣愣的把自己听完后的感想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与你师兄有什么误会?不然依照你这个方法早该找到人了,你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自然是有人不愿被找到吧!”
齐盖被书生一番话呛得直咳嗽,但是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迟钝,一个跳跃再一个伸臂,半携着书生就直直飘得老远。
书生一声惊呼卡在嗓子里:“啊——”
被齐盖带到了安全范围内以后,书生惊慌未定的看了一眼齐盖,从他眼中看到了安抚,才略略平息自己还不断的砰砰乱跳的心脏——那人,那人刚刚真是太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