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周围的邻居也一样,会偷偷给子因塞吃食,但从来不会多看高斯一眼。
高斯自小就明白自己那听起来并不公平的“使命”,他好像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子因,让其茁壮成长,促他开花。
子因越来越聪慧,漂亮,活泼;高斯越来越沉默,阴郁,冷淡。
有子因在的地方,高斯永远黯淡无光。
然而毕竟是血脉相连、相依为命的亲兄弟,在高斯有能力救子因的时候,没有见死不救。
同生共死的次数多了,子因对哥哥产生了依赖。
而且高斯慢慢地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子因每多见证一次发生在他身上的苦难,对他的依赖会越强,或者说,会越忠诚。
“你想说高斯会以‘让他人折磨自己’的方式,实现对子因的掌控吗?”闻潜说。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他们之间确实是这么一种畸形的关系。”白如峰说,“父母、马戏团、收养家庭,都是因为他们伤害高斯,高斯没有子因那种可以设计一场完美谋杀案的智商,但他却可以利用苦肉计催使子因完成这一切。”
“高斯才是凶手。”白如峰扭头看向闻潜。
闻潜虽不是什么喜欢大惊小怪的人,但如果白如峰说的都是真的,他也不禁一阵脊背发凉。
“包括军队那次,高斯知道即便他当了‘新娘’,子因也逃不掉,他只是再营造一场刻意的‘苦难’罢了。”白如峰说,“你当时不在现场,高斯被共享时,他哪里也不看,全程只盯着子因,你无法想象,那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
“然后你带走了子因,把高斯留在了那里。”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他都仗着子因对他的精神依赖,跟我对着干的原因。”
闻潜又想到了一点,“所以你才把他转化为9代,如果他和子因实力相差不大,会危险是吗?”
白如峰叹了口气,“那傻孩子,我无论怎么和他说,他都听不进去,甚至还一厢情愿地一直变为女相。子因只是一把中立的武器,随使用者确定善恶立场,而高斯,才是阴渠里的恶源。”
两人安静片刻。
“闻先生,和你说这么多,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对子因手下留情,倘若他不慎再逃出来的话。”白如峰说,“他原本,不应该走上这条路。”
这人未免太不讲道理。
孩子殴打别人还劝被打的人不要还手。
“该我求白家主高抬贵手。”
“闻先生说笑。”白如峰盯着闻潜,以审视的目光瞧了一会,“闻先生天赋异禀,啖魂数百人毫发无伤,代际年龄食物对能力的框定限制,在闻先生这好像通通不作数啊?”
闻潜眸子微抬,话语中的窥探意味并不难察觉。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也不多耽搁白家主时间了,我还有些其他事,白家主自便?”
白如峰也没多说什么,笑了笑,微微颔首,跟他告了别。
闻潜独自在风中多站了一会会,也准备转身离开。
却没曾想被一个高大的人堵回了栏杆。
“学长,这个人也不是好东西,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对劲,说的话也稀奇古怪。”
“你刚一直在旁边偷看偷听?”闻潜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