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泽见敲门无人应,跳出了单元楼的窗,借着落地窗外边浅浅的横栏支撑着自己悬在12楼半空。
瞧见秦昭把熟睡的闻潜搁在床上,眼看着要剥他的外套。
他又开始敲窗。
窗户有两层,声音传不进来,但动作幅度大,秦昭注意到了,他扭头去看,就见梁雨泽在说着什么。
从唇形看,好像是‘放开他’‘别趁人之危’‘我不会放过你’之类的。
秦昭面无表情地过去拉上了窗帘。
再回来发现熟睡的人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么快就做噩梦了?
秦昭继续去剥他的外套,把人往床的中间搬了一些,正准备收回手给人家盖被,没曾想闻潜一个无意识的转身,半边脸颊压住了他的手。
秦昭要把手抽出来,闻潜那只搁在旁边的手也搭了上来,覆在他手腕上,若有若无地阻止着他往外抽离的动作。
也是稀奇,刚还皱着的眉头,有些松下来了。
秦昭试探性地又动了动手,果然,他要抽走的时候闻潜会皱眉哼哼着拒绝,他搁着不动闻潜就会露出安心的神色。
鼻子搁在他手指上轻轻蹭着。
秦昭懂了,叹了口气,快刀斩乱麻抽出了手,在闻潜哼哼之前把人重新抱到了身上。
颈窝里的安全感当然比指尖那点香味要足得多。
闻潜舒服地往他怀里钻去。
秦昭就这么抱着他靠在床头坐了半夜。
“坏学长……”
“学长只是个大笨蛋。”
那天闻潜虽然吐得胃难受,但睡得却舒服。
除去那个稀里糊涂的梦,简直称的上是教科书级别的一场优质睡眠。
至于那个梦,画面太过于朦胧几乎看不见也记不住,声音也听不清。
但确实有人跟念经似地在他耳边念着。
——是不是没有这个香喷喷的血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为啥对别人都好声好气的,就对我凶。
——你连衣服都是递给他的,给我的时候就是拿扔的。
——我进你房间你就骂,他进你房间就可以。
——你都不打别人,你只会打我……
——就是把我当成大血袋……
——咬我那么多口,亲一下还要挨揍,我都怕你疼没咬过你……
……
念了好多好多,铺天盖地的委屈。
梦里念经的人没有脸,但那股委屈劲感觉和秦昭那小子很像。
他觉得不太对,想反驳却发现张嘴说不出话。
他觉得他对秦昭没这么坏的。
起码还没有一个人摸到过他屁股。
也没有人有那条命压着他狂啃。
至于打他凶他……
好嘛他以后不打不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