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月:“仅仅减轻痛苦怎么行”两人低声嘀咕了一番,开始做准备。可另一边,邹氏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走在回去的路上,临近风沁园之时,不经意间发现了草稞子里的花瓶碎片,她捡起来仔细看了看,这就是小菊拿的那块布,花瓶居然是假的!她原地转来转去,一边是狂喜一边是疑惑,这老太婆来这一手到底为什么,花瓶本就送她了,难道知道自己的用意,要提前给谁?又不落我的人情?她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但是有一件事她很确定,那就是这花瓶必须要找回来,再也不能离开自己。曹江氏果然晚间带了十几个乡邻过来,多数是年轻小伙子,简清月握了握拳头,她一个弱女子,对方能这么大阵仗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他们聚在松鹤堂院中吃了晚饭,她直觉有不少人用同情的目光去偷看着坐在堂中的自己,她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饭,还专门走到大堂之前跟所有人打了招呼:“今晚辛苦大家了”“没有没有”曹江氏急忙也站出来说话,一边说还一边看着简清月示威:“今日一旦香燃起,手里的动作不能停,就算当事人求饶也不行,拍喜么,不用点力怎么能有效。还有啊,谁若是偷奸耍滑是拿不到酬劳的”“是”事关酬劳,众人都牢牢记住。说是乡邻,不给钱谁会来呢。邹氏伤养的差不多了,今日这样的大事也板着个脸出席了,一直坐在堂中没出来,也只有她注意到简清月戴了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像脸一样大的头饰在头顶上,中间也镶了一块玉。她还没从失去宝贝的心情中缓过来,不屑的转过了脸。到了半夜,家丁拖着十几根竹劈子,手指粗细,大半个人高,有的还带着翘出来的竹丝。简清月面不改色建议说:“母亲,既然是给儿媳拍喜,我看还是到我海棠苑去吧,若有喜气也能聚在我那里”老夫人虽想反对,总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但这理由充分,她没什么能辩驳的,于是招呼众人赶往海棠苑。前院的空间比较大,于是大家都在前院等着,靠墙根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上挂着一盏灯,能照到整个院子,尽管光不是太亮。老夫人和邹氏落座在台阶上,贺仲维站在墙根处不知该如何自处,他刚才还想找补一下,跟简清月说,已经求了母亲,用布条代替,没想到拿来的是那么凌厉的竹劈子,这打上去该多疼啊。他走到老夫人近前:“母亲,既然是我夫妻二人的事,请让儿子跟清月一起被拍吧”老夫人:“没听说过,喜拍到你身上有什么用,让开”贺仲维思索片刻,匆匆转身回了书房。老夫人高声说:“一炷香的时间,开始!”香插进香炉,便有人提起竹劈子往简清月那边走过去。这时候,忽然树上的灯熄灭了。这是初一的晚上,没有月光,大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都站在原地徘徊,简清月大叫了一声往台阶的方向跑去。可是没人跟过去,大家都看不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赶紧的呀,香都开始烧了,不能停”曹江氏高喊。老夫人转头找杞菊,“快去点灯!”杞菊有些为难:“老夫人,这么黑我去哪找人呢,东西都在哪我也不熟啊”老夫人:“废物,要你们有啥用!”杞菊只好靠墙走,顺便找莫冉,可是今日这里人格外的少,刚才进来时就没发现有什么丫鬟小厮候着。这边拍喜的人们,稍稍辨认了一番,看到了台阶上有个人头饰闪闪发着光,他们记起了简清月的装扮,刚才又听到她往那边跑,于是一窝蜂的冲往台阶上,紧接着惨叫声就不断的传出来。“打错人了,我不是,打错了,哎呦——”“住手啊——”“……”大少夫人浑身上下都被打到,尤其是头上挨了一下,懵了一会儿,清醒过来,才知道喊。可是事先已经说过求饶也不能停,这分明就是借口,大家都对准戴着头饰的人,用力抽打,幸好还有梅之在一边护着,她伤的没那么重。老夫人也觉得不对劲,不过没吱声,部分人发现院子中间站着个带着头饰的人,大部分跟了过去,邹氏缓解了一下,对老夫人的恨意更甚,别人识不得她的声音,老夫人应该知道,大致感受到她在哪里,冲过去拳打脚踢。院子中间,不知谁的竹子绊倒了旁边的人,那人起来后,就抡起竹子打过去,又伤及了无辜,就这么乱起来:“谁打我?打错了,我是来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