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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你的请求，我听到了。但你真的确定你想要这么做吗？」原先初鸟悠哉眺望着庭院的神情在默默听完宇津木的请求后变得严肃，他脸上微笑淡去，睁开双眼静静凝视着宇津木，向他确认般地询问道。初鸟的语气很平静，但当他敛起脸上的笑容时总不自觉给人一种类似威严的压力感，即使宇津木渐渐习惯了初鸟在温软微笑以外的其他面貌，也仍是有些心悸般的感觉，只是大概初鸟是有别于其他人的，在本能的畏惧之中他居然也觉得眼前人露出这样的面貌也十分美丽，让他目光很自然地就被他所吸引。但现在并不是适合他走神的时候，宇津木望着初鸟，只是认认真真地回覆道：「是的，我已经做好觉悟了。创，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和你连结在一起的许可。」「我并不介意这点，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要这么做。」初鸟的眼睛微微眯起、但并没有完全阖上，也因此宇津木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是带着些许审视的态度。对于初鸟这样称得上是冷淡的态度，宇津木并不奇怪，毕竟他看了资料、之前大概也听出鸟说过教授他们往自己身上移植细胞是先斩后奏，先移植了然后遇到问题才转过头来找初鸟哄他教他们怎么引出超能力、等之后发现事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时才翻脸，而这一翻脸才导致了当初的惨剧──他知道这件事情过后，初鸟对类似的事情警惕而又比较反感，也猜想到他这么要求初鸟肯定会不高兴。只是宇津木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原先或许没有，但在这段时间翻阅并消耗完毕那些来自他原本教授的资料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必须得这么做，才明知初鸟不喜欢也还提出了这个要求。「实验的话，需要实验体。在现在关于创你身上细胞的很多情报还是未知的情况下，我不希望你冒险成为被实验的对象……我看过教授他们的研究报告了，上面说细胞具有某种特性，能改变接受细胞的人的体质，我想既然这样的话，那在最开始就让我接受细胞、在体质变化后成为榎本先生他们研究的对象，这样如果真的有意外，那就不至于牵连到你了。」宇津木把自己的想法缓缓地说了出来，并诚挚地望着初鸟的双眼，希望他能明白他的心意。虽然说到时实验体，目前身上拥有和初鸟相同的至高细胞的还有晴己，但就算不是初鸟，宇津木也还没丧心病狂到把还是个孩子的晴己送上实验台。未来的自己是为什么做出这样残酷的决定的，宇津木不想问也不敢细问──前者是因为怕勾起晴己不好的回忆，后者却是源于他自身的胆怯与懦弱──，但看着这个渐渐比较有笑容、单纯而又善良的孩子，他只希望到了这个时代之后，至少晴己能不必再因为什么原因而承受他原先不应该遭受的待遇，能普通地去上学、普通地交朋友、毕业后普通地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离实验室或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远远地不要被牵扯入其中──他让晴己去读书，除了有各方面的考量以外，还是希望他好，在猜到这个组织后来可能扭曲成现在的他不知道也不想马上就知道的模样之后，希望晴己不管过去十二年中是如何度过的，但在这个时代中他能远离那些或许曾带给他痛苦与伤害的地方。宇津木至今也不太明白晴己的出现在这个时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本身能力的暴走，还是真的有神存在──他不信神也不算对宗教有所了解，但他想既然晴己来到了这个时候，或许是冥冥中有股力量给他能够选择另一种人生的机会，或许晴己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但作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但也确实朝夕相处很久的兄长，他自然不愿意糟蹋让晴己能够自由做出选择的机会，也不想重新把晴己拖回需要躺在手术台上被人作各种实验的生活之中。而如果想谁都不牺牲，目前阶段只做动物实验也不是不行，但初鸟终归是人──至少是人型的模样──，宇津木不用想也知道到了最后也还是需要进行人体实验的，而比起把主意动到初鸟或者是晴己身上，他宁可是自己代替他们去做这些事情。「……德幸，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我的再生能力很强，就算真的有意外，也不见得会死的。」大概也是看出宇津木这席话是发自真心，初鸟的态度也稍微软化了下来，语气柔和地说道，但态度有点接近大人劝不懂事的小孩子不要犯傻般。「但就算是如此，你也会疼的，不是吗？伤口愈合了之后就可以当作不曾受伤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