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妤画被粗使婆子押着不能动弹,嘴里不住的发出‘唔唔’的挣扎声,傅妤书走上前,与她对视,细细打量,看的十分认真。
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吗?
丞相府被抄家,父亲被流放,母亲三尺白绫了结性命,哥哥被敌国女皇折磨致死,外祖父三朝帝师本该流芳百世却遗臭万年,她的丫鬟绛衣,绿柚,橙枝,紫黛……所有人,所有人和她关系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傅妤书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结局会如此惨烈?
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了一个词,白月光,这个词有些陌生,起先傅妤书并不理解它的意思,后来便知道了。
上官景和傅妤书退婚后还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是上官景的白月光,傅妤画不允许她存在,所以要把她以及和她有关的所有东西,都要毁掉,一点痕迹都不能留,要让上官景心里眼里都只能有她一个太阳!
想到这里,傅妤书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太阳……吗?
月亮岂能与日争辉?
既如此,那我便不做这劳什子的白月光,不如去做那射日的后羿,定然更有意思,傅妤书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傅妤书的眼神冰凉刺骨,与她被迫对视的傅妤画眼中原本翻涌的怒意瞬间熄火,傅妤画不明白,眼前这个才过十五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傅妤书如愿在傅妤画眼中看到一丝恐惧,她笑了,笑容少有的灿烂,让看见的丫鬟婆子忍不住惊艳,却又在心中暗道:这大小姐该不会被刺激傻了?听说三小姐可是抢了大小姐的未婚夫,怎么还对她笑这么好看。
这时郑氏也忍不住抹泪来到傅妤书身旁,揽着她的肩头道:“糖糖乖,咱不难过,母亲哪怕闹到太后跟前也定然会给你讨个公道。”
糖糖是傅妤书的小字,郑氏许久不曾叫,今日之事,想来女儿定然十分难过,心中涌起无限的心疼。
傅老夫人满头银丝一丝不苟,脸上尽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痕迹,额间一抹绿松石抹额却又衬得她精神矍铄。
她拄着一根鸠仗,这是先皇所赐,荣耀的象征。
只见傅老夫人用鸠仗狠狠地戳了几下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指着傅妤画厉声道:“带着这孽障去松鹤堂,问问这出糟心事的来龙去脉。”
此举正得几人心意,傅妤书虽然已经从梦中得知详情,但这种场合,她是必须要在场的。
松鹤堂内,傅老夫人,傅正理一家三口坐于下首,至于傅妤画则是被强压着跪在地上。
“给她松开。”傅老夫人端坐在上首,一双满是皱纹的眸子目光炯炯,眼神锐利,沉声道:“说,你与大皇子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傅老夫人见傅妤画一脸倔强,心中怒火中烧,原道这丫头改了往日懦弱的性子,日日前来她跟前讨好卖乖,傅老夫人怜惜她姨娘不管,嫡母不问,也乐得分给她几分宠爱。
甚至她说要去开些铺子,傅老夫人想着傅妤画好歹是丞相府的女儿,日后定然是当家主母,不会些生意经怎么打理嫁妆与夫家产业,于是她细心教导。
谁曾想,这孽障竟是看上了自己的姐夫,要去和姐姐共事一夫,傅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一股怒火烧到心头险些没晕过去。
姜嬷嬷带着粗使婆子下去,这事儿涉及到皇家,需得慎重,闲杂人等不便留下。
傅妤画获得自由便立马起身,她整了整自己的发丝和衣服,目光从在场之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傅妤书身上,嗤笑一声:“景哥哥亲口所说,大姐姐寡淡无味,他喜欢我这样的”。
‘砰!’一只茶盏砸到地上,让在场的人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