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念桐笑得平淡,“孩子又不靠他养,我自己养得起。你们男人大概总自负地认为,女人离开你们就不能活。想多了。这个世界上多得是思想和经济独立的女性,不需要依靠男人,每一个人生选择,都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决定。”梁喆想过她许多反应,唯独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生孩子,不是给其他任何人生的,是我自己想生。”景念桐一直没有告诉景詹,其中一个层面,就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复杂。在她这,孩子和景詹,可以是不相干的两件事。-床离窗户很近,是景念桐专门让人挪的。吃完午饭,她半躺着看了会儿书,犯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忘记梦到什么,醒来已经傍晚,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和景詹“哥,你怎么还没下班。”梁喆进来的时候没敲门,他和景詹打小一起长大,感情不比亲兄弟浅。景詹刚回国,进公司不久,办公室还在中层。梁喆当时也被安排在盛邦学习,是这的常客,进出自如。梁喆的视线落在景詹手中的银色面具。“姨母跟我妈今天想看话剧,我订好票了,你什么时候可以走?”“晚上有个应酬,你们去吧。”景詹将面具放下。梁喆却笑着将那副面具拿起,在手里把玩:“哥,你在想那天那个女孩?”景詹目光扫向他。他一向情绪不显,看不出神色。“那天看到你们跳舞了。看起来很漂亮。虽然没露脸,看背影应该是个美人。”梁喆的表情意味深长。景詹淡淡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看背影识女人了。”“哥,你喜欢她吗?”梁喆问,“怎么不找她?”景詹没答,像对他的问题不感兴趣。因为跳了一支舞就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到处找人,不是他会做的事。“我帮你找吧。”梁喆拿着面具在手中抛了拋,笑着朝外走,“难得你对一个女孩有意思。”景詹看着他走出办公室,也没阻止。没找到。这是梁喆后来给景詹的答复。“伍哥说,没听说过这个人,不是他请的。那天来的人很多,还有附近学校的,估计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景詹没太往心里去。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把自己放在找人的位置上。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梁喆不常出现在他面前,不知在忙什么。-景詹再次见到景念桐,是在一次饭局。梁喆攒的局,叫了不少他的朋友,郑重地说要介绍女朋友给大家认识。景詹和他的那些朋友不熟,因为他三催四请,加上这个“由头”,才肯赏脸出席。主人翁到的最晚,景詹坐在包厢里,和一帮入不了他法眼的纨绔格格不入。虽然他是梁喆的兄长,感情不错,冷冰冰的气质却很难接近。他是景家长子,又优秀得令人望尘莫及,大家都忌惮,有人上前搭了两句话,被他锐利的眼神瞟过就觉得自惭形秽,灰溜溜不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