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浓的右胳膊骨折了,那股蚀骨的剧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的大脑,她死死的咬着牙,嘴唇疼的都咬出了血。
但她一直没有出声。
哪怕只是哼哼。
她一直死扛的煎熬着,杂物间里大冬天是刺骨的阴冷,江意浓穿的并不厚,一会儿蜷缩成的一团就抖成了筛子。
夜深了,外面又开始下大雪。
江意浓仰头看着天窗里漏进来的一点儿雪光,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她被关在精神病院的日子。
恍惚中,又是一个轮回。
大概是冷的又发起了烧,江意浓的眼前又开始变得模糊,她仿佛又看到她的阿夜哥哥曾经给她加盖一条被子的场景。
“小阿浓,你发烧了,多盖一条被子,还冷吗?”
“冷。”江意浓委屈巴巴的往墙角缩了缩,痴痴的对着空气张开了怀抱:“阿夜哥哥,你抱抱阿浓就不冷了。”
“好,那我好好抱着我们小阿侬。”
幻想中,江意浓同时耳边响起了小阿夜抱她哄她睡觉的声音:“小阿浓乖,我一直陪着你,好好睡吧,睡着就不疼了,乖……”
“嗯,阿浓会乖的,很乖很乖……”
江意浓嗫嚅着唇保证着,外面风雪依旧,杂物间里阴冷也依旧刺骨,但昏迷陷入幻境中的江意浓唇角却是笑着的。
她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深夜,才重新有了点意识,但她浑身已经僵硬了,她动一个手指都困难。
同时,她的右臂疼的已经快没有了知觉,嘴唇干裂出了一个大口子,流出了血。
没有水,江意浓就很费力的舔了舔唇角的血喝。
没有食物,江意浓疼到胃一阵又一阵痉挛,她抓着胃,一口一口的往外咳血,咳的雪白的墙上满是刺眼的红。
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跟薄霆夜服一句软。
她相信那个男人为了乐子,肯定不会一下子把她折磨死的,只要她挨过几天,让那个男人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样子,那个男人一高兴可能就会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