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先是缓缓拢起一而後趋於平缓。
「牧,我等着你……快来吧…」微光下,她轻轻呢哺。
佛堂内,元牧面如搞木。
「皇爷爷还是不肯见我?」他问。
「老奴尽力了,但皇上始终不肯见您,他要您继续在这佛堂待着,直到--」
张劳叹气摇首。
闻言,元牧的双目狠狠看向案前的圣旨,突然一把抄起那金黄色的绸织圣物,用力将其撕成两半,丢弃在地上。
张劳见了大惊。「殿下,这是圣旨您怎能毁之--这、这若是教人发现,您会被以藐视圣上、大逆不道处之!」张劳紧张的将那被撕毁的圣旨拾起,赶紧收入衣襟内,绝不能让人瞧见。
见张劳慌张的模样,元牧的怨气更甚。「劳叔,不用怕,比起我之後想做的事,这算是小罪了。」
张劳面色如蜡,两手打颤了,连忙苦劝,「殿下,您可不要做什麽傻事才好啊!」
「傻事?皇爷爷下的这道圣旨,不就是要我的命吗?」他摇头大笑起来,这笑容有点疯狂,瞧得张劳心惊肉跳。
「殿、殿下,爱之深,责之切,皇上对您所做的事,每件都出自对您的关爱啊!您可千万不要做出什麽令他伤心的事来。」张劳颤声说。
「我当然明白皇爷爷一切为我,但是他要杀找的女人,这是我万万不能忍受的。」他的眼神出现不曾有过的狠决。
张劳惊惧,拉着他的衣袖跪下。「殿下,您理智点,别、别--」
「别如何?哼,我无法原谅想杀延秀的人,她死,我亦死,但死前,我定为她报仇!」
「啊?」张劳吓得整个人趴在地上颤抖了。
元牧死气沉沉的旋过身,对着佛像露出残忍的笑。」延秀还等着我去呢……」
佛堂外。
「父皇,这逆子的意思分明是想弑君,让儿臣先进去杀了他!」太子怒道。
皇上布满皱纹的脸上有着极为痛心的表情。「不必了,这小子的死期由肤来定,他想死,好,联让他再痛苦的一个月,之後朕让他与那丫头一起死!」
太子听了忍不住嘴角上扬,但还是努力掩下得意的脸,「都是儿臣的错,怎会生出这等逆子,儿臣也该死…」
奉化殿前,元牧一袭麒麟大礼袍,站在大殿中央,而远处背光而立的是即将成为太孙妃的女子徐素问。
太子今日很喜悦,比之上回高兴太多,因为过了今天,他便能除掉眼中钉、肉中刺,稳稳当当做他的太子,接着当皇帝。
与此同时,内宫大牢里,柳延秀奉旨吞下御赐鹤顶红,气绝身亡。
狱卒为她烧了一炫清香後,运出她的屍首,那屍身就往宫外的乱葬岗丢下。
大雪己过,初春降临,元牧瞧往天空,见风和日丽,原本忧伤的脸庞逐渐露出笑痕。
他举步往前,亲自迎向远处的女子,牵起女子的手,两人一同走回大殿。
太子与皇上同坐殿前,背着光让太子瞧不清迎而走来之人的容貌,直到两人在他面前站定,他瞧明後,豁然站起身。
「她是--」太过震惊,他的瞳孔急剧地收缩起来。
「她是徐素问。」元牧道。
「她不是--」
「她是。」这次出声的是皇上。
太子猛然转向说话的皇上。「父皇?」
「联替你选的儿媳妇,你不满意吗?」皇上的脸上满是警告神色。
「儿、儿臣不敢,可…可是,她并不是…」怎会如此?
「此女是徐风将军的外曾孙女,其实将军过世前联答应过他,会照顾他的外曾孙女,相信太子应该也会顺从联的旨意吧。」皇上深沉的问,但说是问句,其实是不容反抗的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