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落安慰道:“你放心,祖母身子康健,不会有事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在,都陪着外祖母。等你去了京城,不要总惦记着家里人,有空的时候,写封信回来就行了。”
临出府前,林知落打趣着,“这几日我总是来府上找你,表妹夫怕是要吃醋了。”
甄玉棠狡黠的出了声,“吃醋就吃醋吧,多吃些醋也挺好的,强身健体。”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俩正说着闲话,恰好看到了不远处的阮亭。
阮亭走过来,“表哥这是要走了?”
“是。表妹夫可是特意来送我出府的?”
“表哥来府上了,我自是该见一见表哥。等开了春,表哥又年长了一岁,玉棠一直担忧着表哥的亲事,表哥可有心仪的姑娘?”阮亭神色如常,宛若真心实意关心着林知落的亲事,“若是没有,我那几位同窗的胞妹,都是不错的姑娘,与表哥正是相宜。”
男人最懂男人,阮亭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知落听出来了。得,还真是吃味了,又操心上他的亲事了。
甄玉棠附和道:“是啊,表哥,阮亭说的没错,若是遇上了合适的姑娘,表哥可不要错过。”
林知落露出和煦的笑,“不急,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等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孩子,我再成亲也不迟。”
阮亭一噎,他与甄玉棠一时半会儿可不会有孩子。
林知落又来了一击,“表妹夫伤势如何,可恢复了?”
阮亭摸了下鼻子,“好了大半了,劳表哥费心,表哥医术高超,多谢表哥为我医治。”
送走了林知落,甄玉棠回到花厅里,兴致勃勃的问道:“你怎么又担心起表哥的亲事了?你不是会操心这种事情的人啊!”
桌面上那几包药材映入他的眼睑,薄唇动了动,阮亭出了声,“因为我吃味了。”
男人的面子不重要,他这次倒是坦诚。
甄玉棠眨了眨眼睛,等着阮亭继续说下去。
阮亭半垂着眼眸,“你与表哥并无私情,我并不是怀疑你们,也不是阻拦你与表哥来往。我吃味的是,我是你的夫君,在那些细微末节处,远不如林知落待你贴心。你把他当成一个很重要的亲人,也是应该的。”
林知落温雅似水,与人相处时,如玉般雅致,别人没有操心到的地方,他都能提前处理妥当,还没有那些不着调的心思。
不可否认,林知落这样的男子,确实很适合成亲。
若是当初甄玉棠选择了林知落,她应当会比现在幸福许多。
甄玉棠静静的听着阮亭说的话,她感受到了阮亭的变化。
在前世的时候,阮亭绝不会对她说这些心里话。
她浅笑着,“表哥是很好,但,你也有你的好。”
阮亭稍稍攥紧手掌,喉结动了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玉棠,就快出发去京城了,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吗?”
哪怕是在贡院里考科举,阮亭都不曾如此刻这样紧张,他在等着甄玉棠的回答,却没有一丁点儿把握。
甄玉棠同他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他辜负了甄玉棠十年的时间,他不确定,甄玉棠是否愿意再陪着他去往京城。
京城是个繁华富贵的地方,可对于甄玉棠而言,就在泰和县,她会过得更加舒适,不会再收到那些世家贵女的排挤与嘲讽,这里也有她熟悉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