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眠日上三竿才醒来。
他坐在床上伸手揉腰,觉得再这样搞下去他迟早得精尽人亡
。但比起精尽人亡,宋时眠总感觉自己漏了件很重要的事。
手机报时早上十点整,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汲着拖鞋慢吞吞地朝客厅挪去。
早餐跟往常一样放在桌子上,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喜欢吃的,阳台的窗户被打开,昨夜洗好的床单在随风飘荡。
一切都很祥和。
除了他手机上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你放心,我会记得我们的约定,为了你,哪怕变成他,我也无所谓。】
发信人:厉潮。
宋时眠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包子里已经有点冷了,被他捏在手里,半响都没咬一口。
一时间,他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不对劲,再听一遍。
等到ai读了三遍后,宋时眠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长时间的人格分裂后,他老公终于疯了。
早上十点二十分,一个电话横跨半个区,朝厉潮打了过去。
此时的厉潮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另外几个室友还没找到工作,正在珍惜他们最后的相处时光,相约峡谷厮杀。
周柯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打野过来一套将他带走,而他的傻逼室友还在野区采灵芝,他怒不可遏地放下手机,“你丫会不会玩?你爹我经济都快被抓垫底了。”
室友抽空朝他比了个中指,“菜就多练,与其责怪别人,不如反思自己。”
周柯,“……”
靠!
他拉开床帘,探出半截身子,朝正在收拾衣服的厉潮道,“潮哥,你这么快就走了?”
厉潮似乎很不待见衣柜里的衣服,几万的名牌就这么团成一团随便往行李箱里塞。
他今天穿的是黑裤和白衬衫,鼻梁上架了副银边的眼镜,碎发散在额前,看起来没了往日的冷漠和高冷,多了几分儒雅温和。
这还是周柯第一次见他这么穿。
虽然厉潮是个富二代,但穿衣风格很单一,除了黑就是白,衣柜里随便一抽,除了t恤还是t恤,要不是有那张脸撑着,估计能入选屌丝行列。
厉潮将衣柜里的最后一件t恤丢进去,窄窄的镜片将他眼底的光阻隔,“留下来没什么事。”
周柯刚从泉水复活,甚至都没走到高地,对方打野像在他身上装定位器一样,一露头就被秒了。
只能说,毫无游戏体验。
他坐在床上低着头,继续和厉潮聊天,“也是,毕竟你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人,和我等疯狂投简历的未来牛马不是一路人。话说你怎么忽然换穿衣风格了,你这个样子和我说话我还有点不适应。”
床铺下面的男人拎着一本书,抬头往周柯那边看了眼,“怎么?我这样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