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她想道:小少爷这是在生气还是在撒娇??撒娇这两个字刚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就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个哆嗦。随即,宁言之敛了笑意,附在严定楠的耳边低喃道:“好了,不闹你了,睡吧。”见闭着眼的严定楠露出了个不信任的表情,宁言之又笑着说道:“春意和秋落还在呢,小辈看着,我怎么也会要点儿脸的吧?”严定楠将脸埋在宁言之的胸口,只露出了一个泛着红的耳朵,不再说话了。秋落僵着脸将头转了过去,看了看春意,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顶着一张仿佛被雷劈了的脸。心有戚戚焉的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决定安安分分地窝着,当一株看不见听不见的蘑菇。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把马车留给宁言之和严定楠,她们等中间休息的时候,就去找少主。qaq她们真的没有看见王爷的手伸进了少爷的衣服里。到中州的时候就快十一月了,天气转寒,随行的下人们都穿了厚衣裳,宁言之也给严定楠挑了件教厚的中衣穿着,马车里还铺了厚厚的垫子。无奈的严定楠拒绝不了,只好顺着他,许是马车里太暖和,呆久了容易犯困,刚过午时,他就有些犯困。宁言之问了问陶无涯,得到的回答是还有两天就能到陶家,也不怎么着急了,拉开车窗看沿途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秋末连枯黄的叶子都快掉光了,河水也水位也变浅了,没什么波涛汹涌的壮阔,反倒是细水长流的。倒是风一吹,严定楠迷迷糊糊地睁了眼,问道:“王爷?”宁言之有些懊恼,又将车窗关上了,说道:“没事,你继续睡吧。”严定楠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宁言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虽说这辆马车里最暖和是真的,可他基本上没什么睡意,严定楠也是这几天才开始犯困的。难道是天气?他不太放心,皱着眉敲了两下车厢,车窗开了一小道缝隙,钱成的声音穿了过来:“王爷有何事吩咐?”宁言之低声道:“你去看看随行的人里,有没有谁会犯困?”不久后,钱成又说道:“并无。”这么一小会儿,严定楠居然又睡熟了。宁言之皱着眉,又吩咐道:“你去瞧瞧前面有没有村镇或者大夫。”钱成低声劝道:“乡野的大夫大多都是只会一两个药方,什么病都只开一味药,不可靠。”宁言之烦躁地关了车窗,本想将严定楠叫醒问问他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可严定楠睡得太熟了,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心慌了起来,稍稍紧了紧抱着严定楠的手,低头在他脸上蹭了蹭,还是没叫醒他。当天下午严定楠睡足了觉睁开眼时,宁言之神色如常地笑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他这一觉睡得有些昏沉,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宁言之便下令原地休息一会儿,拉着严定楠下了马车。后来话题不知怎么地变成了剑法,柳千帆就拿着剑和严定楠出去比划了几招。宁言之站在原地问陶无涯:“定楠小时候身体怎么样?”陶无涯不疑有他,双眼盯着比剑的两人,漫不经心地答道:“挺好的啊,没生过什么大病,小病也是好的极快。”宁言之皱了皱眉,又问道:“他幼时也是日日练剑吗?”“当然。”陶无涯皱眉,说道:“每天都练,早起早睡。”过了几十招后,严定楠居然有落败的迹象。柳千帆既未出全力,又才过了几招,按理来说,不该败的这么快才对。反观严定楠,脸色居然白了。宁言之虽说在与陶无涯说话,双眼却未曾离开过严定楠,当即运足内力,用最快的速度到了严定楠的身侧,扶住了他。陶无涯不傻,联想到他之前问的问题,语速极快地问道:“怎么了??”宁言之暂时顾不上他,摸了摸严定楠的额头,问道:“哪儿不舒服?”严定楠茫然地摇了摇头,迟疑地答道:“就是有些使不上劲,是不是下午睡多了?”内功高强的武林侠客都是精力充沛,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儿,怎么可能会因为睡多了使不上力气?陶无涯和宁言之都皱起了眉,连柳千帆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陶无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柳千帆,问道:“你给定楠把个脉?”柳千帆茫然地回答道:“在下不通医理啊。”陶无涯急了,转头大声问道:“随行的人中,谁会医术?”安静极了。春意和秋落快跑过来,说道:“懂医理的谁还做下人,王妃哪儿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