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澄自然没意见:“好。”
从家出发,往南走是一片蓊郁的小树林,穿过绿意盎然的林间,有一条小河。
也许是昨夜下过雨的缘故,河边泥土格外湿润,踩下去拖泥带水,短短的青草茬杂驳在土地上。
黎星川不懂风水也不信风水,找到一处近河的树荫,准备挖个坑把小鱼埋了。有水有树,远处依稀见山,一条鱼竟能享受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态陵园,想必它也倍感开心。
他蹲下身,看到自己鞋边沾了一圈灰扑扑的泥,土地太潮,这也难免。
刚铲下第一抔土,黎星川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季望澄的……鞋底。
那天,他看到了季望澄短靴的鞋底,沾了泥土和枯草屑。他记得很清楚,泥土还是湿润的。
他问对方“刚刚出门了吗?”,季望澄说没有。
哗啦,哗啦。
河水潺潺。
黎星川茫然地望向他。
季望澄目光投向别墅的方向,表情稍显凝重,仿佛预见一场即将到来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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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庆林区朝阳街道有人收到匿名毒药,经查证……”
“报告,临江区秋叶大街三号路口,疑似出现嫌疑人‘毒箭’……”
“报告……”
超能分基地,楼道里的组织成员,无一不匆忙奔走。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玉城大部分居民刚吃过午饭,上班族和学校里的小年轻们昏昏欲睡,户外的人们沐浴暖和的春光,这似乎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春季午后。
公安、武警、医疗、消防、特别安全系统……无一不高效运转,勉力维持着展示给普通人看的和平。
单白嘬了口可乐:“嗝。”
同事们忙得像陀螺,他坐在办公室盯监控,有点不好意思。
玉城到处起火,原本由七人组成的天灾观察小队,现在缩编至两人。
季望澄不想搞事,那么他自己就能解决一切有可能的麻烦;季望澄想搞事,那么七个人和两个人的用处相差不大,反正横竖是个死,留一个给中心通风报信就行。
单白今天和洪轩一队,一人分别面对两个屏幕的监控。
按照一般剧本,他们应该无所事事到晚上九点,然后交班,去忙另外的事情。
意外就发生在这一刻。
季望澄的家门口,出现了一个略显古怪的人。
“洪轩!”单白喊了一声,招呼道,“你过来看看,这人好像有点问题啊。”
那人看起来年纪轻轻,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刘海长到能盖住一只眼睛,走路姿势吊儿郎当,仿佛下一秒就会摇着花手飞走。
洪轩脚蹬地面,椅子滚轮划过来。
他盯着高清画面半晌,突然脱口而出一句国骂:“卧槽!”
单白:“你认得不?‘深渊’的?”
“没,不是深渊,单打独斗的,脑袋有坑的疯子一个。”洪轩语速飞快,起身,捞起椅子上外套,“走!之前在五宝区闹事的‘蛇果’听说过没有?这是个一等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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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