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芙忍不住嘀咕:“女人比男人长情,十年如一日坚持到底爱一个人,换作是男人,”她哼了声,“一年不见就能把女你忘了另寻新欢。”沈礼稍打方向盘,车子拐入熟悉的街道,然后才说:“你又看什么了?”“我今天认识个女生,她男朋友去世了,但她一直忘不了他,还为了那个男朋友来这里工作生活。还有我表姐,我想不通商临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喜欢这么多年。”车子驶进小区,沈礼把车停稳,解开安全带,下车前问她:“换作是你,你能忘得了小乐吗?”聂维芙一愣,这逻辑似乎有些不对劲,“能这么一概而论吗?”待她反应过来,沈礼已经下了车往门廊走去,她解开安全带,皱着眉也下了车。作者有话要说:这更少点,晚上或者凌晨再多更新聂维芙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到邻市春游,两天周末的行程,可把一帮小崽子们高兴地大半夜睡不着觉。聂维芙和沈礼沈乐兄弟俩一个班,还是前后座,放学回家被司机接去超市采购春游零食。聂维芙和沈乐每人都拖着一个购物篮,篮子里装了满满一堆吃的和喝的,沉沉的篮子在地上拖着,还不肯让司机和保姆帮忙,使出吃奶的劲儿地拖着篮子。后头的沈礼也拖着一个购物篮,装了不到一半的吃的,边走边一样样给前面俩人捡着掉在地上的巧克力、薯片、果冻往自个儿篮子里丢……保姆和司机憋着笑看这仨孩子逛大超市。小学生背书包系红领巾春游,回去前的最后一站是登山,聂维芙对这场旅行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个行程,因为她差点儿在山上掉下去。邻市沿海多丘陵低山,给他们这群小学生爬的山海拔也不高,只两百多米,一群小学生叽叽喳喳边啃着背包里的零食边牵手走台阶。聂维芙和沈乐并排牵手走着,后面是落单的沈礼,背着前面两个人的一部分零食,一声不吭跟在他们后面,时不时会说他们一句“别乱扔垃圾”,要不就是“没力气别讲话了”。前面俩小孩后来走累了也没力气说话,连果冻都来不及吸,白着小脸大喘气,最后在老师们的照顾下终于爬到山顶。山顶上有一座两层的亭楼,二楼视野最佳,望出去能够俯视大半个城市的主城区,小学生爱热闹好奇心又重,推搡着要上楼看风景。聂维芙从小不知道多少次被爸妈带出去旅游,对这些风景的吸引力还不如小书包里的零食大,她站在亭台旁边的台阶上,吸着果冻。几个小学生你推我挤过来,不知道谁踩了下她的小球鞋,她立刻后退一步,低头去看鞋子,然后一个没注意踩在台阶下的泥土里,脚下一滑,她吓白了小脸,整个人往下面倒去。一只小手突然拉住她,她转过头,眨着通红的眼睛看着沈礼。然而,她再扭过头,却发现另一侧的沈乐却踩在她刚才站的斜坡,整个人往下跌去。“啊!”聂维芙突然睁开眼,喘着气从似真的梦境里脱身,昏黄灯光映入眼帘,她不停地眨着含泪的眼眶,最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余光扫见不远处站在门口的人,“呃……”沈礼穿着一身浅灰色家居服,左手端着一杯咖啡,神情复杂地站在门口看她。她看向墙上挂钟,时针悄无声息转过一点,走针滴滴答答不经意转着圈,她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味。“大半夜你还喝咖啡?”她嗅了嗅,奇怪地问。从昨天晚上下车前,沈礼的情绪就又些不太对头,一回来扎进书房忙工作,一直忙到现在,竟然还打算喝咖啡解困。“你不打算睡觉了?还是你又看我不爽了?”卧室只点着一盏床边落地灯,光影交错映在一面白墙上,墙上的那道修长影子在慢慢移动,伴随着墙上的挂钟走动的声音,影子走到床边。沈礼:“你做噩梦了。”陈述句,不带任何疑问语气,他像是知道她梦见了什么。聂维芙像是刚反应过来,连忙擦掉眼角的碎珠,低低地应声。事情是真实发生过,她被小朋友推搡到边缘处,然后一个不小心滑落在斜坡,是沈礼率先发现她,并喊来管理老师。只是没有梦境中最后的那一幕,一定是下车前他突然提到了沈乐。“我梦见我们春游那次,我差点儿掉下山崖,你拉住了我。”她微微一顿,抬眸看向他,“但是小乐掉下去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最近可能有些焦虑。”沈礼面色微动,反手掩上了身后的门。他把咖啡放在一盘的矮几上,然后走过来停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