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死了吧。”萧淇说。像是反驳他这句话一般,牢房的铁栏上猛地伸出了一双手,却又被高温灼烧的一缩,赵忱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外衫已是被灼烧的破烂不堪,赵忱瞧了瞧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掌心,恶狠狠地盯着赵凌,“朕不会死的。”“哈哈哈哈……”赵凌笑的几近窒息,等他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赵忱,如今你还是死鸭子嘴硬。现在,赢得可是我。”然而他的面前没了赵忱的身影,他早已堕入火光之中,回复赵凌的唯有劈里啪啦的火光迸溅。他皱了皱眉,似乎对此很不满。赵凌迈了几步,想走近了瞧瞧赵忱的惨状,然而刚迈了没几步,面前的火焰便发疯一般地窜起拦住了赵凌的步伐。他的衣角也开始灼烧,聂允大惊,赶忙扑灭了赵凌衣服上的星星火焰。赵凌瞧了瞧牢房,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泛着焦黑的衣角,扯了扯嘴角,“永别了,赵忱。”——等火终于全灭了,赵凌的面前也摆上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他们说,这是从赵忱的牢房内找到的。尸体的脸早已烧得完全无法辨认,赵凌蹲下了身子,鼻腔里尽是这尸体散发出的难闻的味道,他到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他的脸上终于是带上了些隐忍又奇怪的笑,然而不过两秒,泪水便顺着他的脸颊落下,赵凌扑在这尸体之上,“王兄!!呜呜…”在场之人无不为赵凌的丧兄之痛感到动容,赵凌吩咐了几句,便擦着眼泪回了勤政殿。赵凌坐在他心心念念的龙椅之上,抚摸着金灿灿的扶手,这里的一切,他终于重新拥有了,赵忱算什么东西,还不是也死在了他手里。“王爷,萧将军来了。”聂允说。“宣他进来。”赵凌正了正神色,瞧着大殿中心站着的萧淇,终于多了些好态度,“本王倒是真没想到萧将军下手如此狠毒。”“萧淇的身家都在王爷手里捏着,末将怎敢不从。”萧淇的声音似乎沾着些怨气。而赵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你也别怪本王卑鄙,为了赢,本王可以不择手段。”“末将不敢。”萧淇说。赵凌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这般自绝后路,本王倒也能信了你几分。两日后的登基大典,本王要你守好皇宫,切不可出乱子。”“末将遵旨。”“本王以为,你会说先帝刚刚驾崩,不宜此时登基。”赵凌挑了挑眉。萧淇沉默了两秒,“王爷会听吗。”赵凌也是一愣,笑了笑,不置可否。“王爷,属下有要事回禀。”聂允突然进入了殿内。赵凌瞧了瞧萧淇,萧淇立马拱拱手,“末将告退。”出殿门的刹那,萧淇听到了聂允的声音,“还是未能找到……”萧淇心中一喜,看来顾有名带着章仁藏得极好,竟是未被青凌王找到一点端倪。——与此同时,赵忱顺着那条弯弯曲曲的暗道跑出了皇宫,他先去了萧淇已经安排妥当了的客栈。赵忱脱下了身上那件被烟呛得黑漆漆的衣服,屋内也是贴心的备好了热水,赵忱洗净后便换上了桌上的新衣。他坐在屋内,等着顾有名派人前来接应。赵忱这些日子歇息的并不大好,现下折腾一番已是无比疲惫,在桌上趴了一会便顺理成章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赵忱一瞧窗外天已是全黑,才被自己的疏忽惊得一身的汗。“公子,是我。”门外的声音有些熟悉,再一细想便知晓是谁了。赵忱靠在门内,轻声问,“可是顾大人?”“嗯。”门一开,顾有名便钻了进去又迅速关上了门。“公子快些跟我走吧。”“怎得是你亲自来?”赵忱说。“章仁这会被青凌王盯着严,哪敢露面,这事交给旁人微臣又实在不放心,便只能自己来一趟了。”顾有名说完便扯了斗笠遮住了赵忱的脸,“陛下还是先离开这再问吧。”赵忱随着顾有名来了长容公主的府邸。他摘了头上的斗笠,轻轻甩了甩头发,“你们这些日子都住在这里?”“是啊,青凌王满城搜索倒是也从来没想过这里。毕竟章仁在他眼里可从来和长容毫无交集。”顾有名说。赵忱笑了笑,“倒是个极好的地方,就是麻烦长容了。”“三哥这是哪里话,长容能帮上忙是最好不过的了,哪里还会觉得麻烦。”长容从屋内笑着走出,“三哥这一出金蝉脱壳可用的不错啊。”“怎么还由着你调笑朕了。”赵忱见了妹妹,多日来积压的因为手足相残而带来的苦闷也是有所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