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乃苍衡双绝之一,更是古往今来苍衡最年轻的首率。若不是因我血脉,又护我寻我,他怎会落得这般田地。我眼眶泛红,心中替他委屈,轻声道:“师兄,你受苦了。”他回抱住我,沉默许久,才道:“不苦,我想也是心甘情愿。”--------------------小剧场:很久以后……林尘(想帮江默切菜):(?o?o?)我来帮你!江默(拿走):不用,我来就行。林尘(偷偷练剑):(`Δ′)?-—哈!嘿!呔!江默(小心夺走剑):好了好了,等会再练。新床一摇一晃,嘎吱嘎吱……林尘(床沿又被林尘掰碎):Σ(’▽’)江默(立马拿过来扔掉)(抱起江默):抓我吧。林尘(挠江默):唔……呜……性命之忧心甘情愿……这句话我越品越难受,鼻子一酸,眼泪晃在睫边,摇摇欲坠。可我流的泪实在太多了,眼里已经涩然,只觉脑袋都是胀痛的。昨日哭,今日哭,我怎能这样哭哭啼啼,憔悴伤怀,真是瞧着就让人心烦……我总担心师兄记起来后会恨我欺骗,离我而去,可如今知晓他为我做了这么多,那他从前究竟对我是怎样的心思呢?当年拒我心意只是没想清楚吗?说不定……师兄只是心中匡正,对我只有师门之义,未有心许之情,他为人磊落,又性子冷,能对我有几分意?含着几分情?以后记起,他或许不会像如今失了记忆一般对我,待我仍是师弟,而非道侣……他会不会视与我亲近为耻,更对我失望……我抬起头,红着眼睛看他。他轻声道,“我那时候一定很喜欢你,才会愿意为你做这些。”是吗……可是你以前推开了我,拒了我心意……他见我还是哭丧着脸,摸着我脖颈,“我给你擦药。”我魂不守舍地点头,坐在一旁让他给我擦了药,他举止比昨日还克制轻柔,擦完后,还要去收拾桌上碗筷,我含着泪夺过跑进灶屋,自己又在灶屋里偷偷抹泪。等我肿着眼出来时,顾轻已在床上闭眼打坐,师兄则在屋外菜地浇水摘菜。岑槐见我出来,对我笑着点了点头,我与他不熟,自然也没什么话说,方才知晓他们关系,更是觉着别扭,便也只简单瞧了几眼,勉强一笑,匆匆走过。我正要跨出门外,顾轻却叫住我:“林尘……”我僵硬转身,“何事?”“那个香囊……可是在你身上?”我抬眼看他,他无意识地稍稍侧头,但我还是能看见他脸上两道长长疤痕,血红狰狞,从眉骨到下颌,两条交叉,纵使我做好了准备,但也未免心中一跳。他从前骄纵恣意,如今反倒畏手畏脚起来。我见他这样,心中难受,“是,我见你手上拿着,便就收起来了。”“那本来就是你的,带过来就是为了还给你……”“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袋子,伸手将要递与我。“这是什么?”我问他。“带给你的东西,”他神色严肃,一副古板模样,“本想着你怕是用不着,但还是作了准备,如今一看,你正是需要。”“是些什么?”他虚弱地笑了笑,虽是笑,但配上那条疤,脸上神情便显出些狰狞可怖,“给你赔罪的东西。”“你这是何必……”我心中堵得慌。我不接,叫他自己拿着,“当年你本来就只是说了些话而已,是我自己心性作怪,道心不稳入了魔,你不必如此。”他嘴唇抖了抖,“你真是不记仇……”“从前有人仗着你性子软欺负你,占你每月灵珠丹药,你都是转头就忘,连人名字样貌都不记得。”是吗?我听他说起旧事,记忆却有些许模糊。这话……好似师兄也对我说过。师兄听闻我记不住除破晓峰以外的人,脸色竟微微惊诧,过后还带我认人,但我依旧如此,见过多少回都一个样。“你收着罢,”顾轻还是固执地伸着手,执意要我拿走,“不过是些小玩意,不值钱。”我才不信他,他能看上的东西,哪一个不是宝物?他尤爱璀璨艳丽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即使知道那木剑有灵,还是带着嫌弃……我还是不收,顾轻听我拒绝,脸上显出一丝茫然。“你拿着。”“不用。”“这只是赔罪。”“都说了不必。”我与他像从前一般扯皮,要不是他现下虚弱,我们说不定还会又打起来。“你真是!叫你收你便收!”他说着说着又恢复以往作态,语气稍稍凶恶起来,过后又面色微红道,“就……就当是我给你与师尊的结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