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源祁凉走进,他就看到宿傩正坐在虎杖的后背上,把那孩子当成了肉垫。两人似乎在交谈些什么,下一秒,虎杖就一记友谊破颜拳,直接糊到了宿傩的脸上。“噗,不好意思,但我没忍住。”眼前的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好笑,根本没有把虎杖放在眼里的宿傩被揍脸了什么的。“啊!源老师!”看到源祁凉的少年连忙跑过去,就像是受到了欺负的小狗。虎杖也不是那么的不自量力想要挑衅宿傩,只不过在这里只有他能够做,现在有可以依靠的大人来了,他也自然不会逞强。源祁凉也很自然的上前一步,把小老虎挡到身后。慢条斯理的将袖子挽起,源祁凉看向对面那隐隐在期待着什么的宿傩。“虽然我还有挺多事想和你聊的,不过想来你更想先打一架。”“那么,就还是让力量来表达吧。”“啊,虽然有些失礼,不过我还想问一句,穿女式和服是你的性癖吗?”当保姆第七天呆在后面的虎杖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他总觉得源老师的话很奇怪,但又一时间想不出来这微妙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战斗几乎在转瞬间,他的眼睛难以跟上这两人的动作,在十几天前,还是个普通人的虎杖从未见过这样的战斗,干脆利落,充满了张力,光是这么看着虎杖就觉得热血沸腾。刚才被宿傩教训的火气也全然消失,沉溺在这份强大之下,虎杖也隐约的明白了对方的那份不屑。不认同,但能够理解。对方,是那么的强大。耀阳如刀,雾霾散尽。肉身碰撞之下,溅出艳丽的血之花,如同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曼珠沙华,在空中绽放,又迅速凋零。有的人,本身就是无尽的黑暗,而作为诅咒之王的宿傩,更是其中翘楚。和刚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宿傩脸上的表情满是兴奋,嘴角的笑容也不似面对他时那般不屑。而源祁凉也还是那么一副温和的模样,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光这么看谁都会觉得他是个好脾气的人。可他就这么带着温和的浅笑,将宿傩的臂膀生生撕下。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虎杖搓着手臂忍不住感叹,“源老师也这么疯啊。”战斗结束的很快,宿傩一边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修复好了身上的伤口,甚至还心情很好的帮源祁凉治疗了一下。“有趣的家伙。”完全看不透。“那么你要谈些什么?”重新坐回到骨骸王座上的宿傩问道。仰头看着对方的虎杖偷偷瞥了瞥嘴,这种仰视的感觉可真不好。一把提溜着虎杖的后衣领,把人给带到了宿傩旁边,源祁凉也很自然的盘腿坐下,“嘛,我们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宿傩随意杀人以及伤人。除此之外,他们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东西。毕竟以宿傩的逼格,他不会在暗地里搞阴谋诡计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后果。当然,他们也不可能让宿傩有这个机会。“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不要说什么让这个臭小鬼分我一些时间什么的,作为诅咒之王,我可不缺这点时间。”千年的岁月都这么过来了,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么一会。只不过虎杖悠仁这个臭小鬼让他觉得很不爽罢了,明明只是人类,孱弱的让人觉得可笑的人类,却能够轻易的承受他那庞大的诅咒。再加上那性格,让人觉得恶心!宿傩只想试着把这个臭小鬼的身上都染满鲜血,好看看他崩溃时会是什么模样。“喂喂,你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啊。”察觉到了宿傩散发出来的深深恶意,源祁凉又凑近了些,把虎杖挡在身后。冷哼一声,视线撇向别处,宿傩也没有别的表示。哪怕现在心情还不差,他也不可能答应下这个「束缚」,那就是把主动权交付出去了。“只是不伤害人类而已,别那么小气啊。”“弱小的和蝼蚁一样,那些人类随便挥手就会消失,弱者,哪有资格活着。”“果然沟通很难啊……”无奈叹息,源祁凉嘴角的笑容都消失了。“但是很抱歉,唯独这一点,我不打算让步。”对上源祁凉那漆黑的眼眸,宿傩笑的更开心了,“瞧啊,你不也是浑身誉满了鲜血的人吗?哪怕现在,都还能闻到那浓郁的血腥气呢,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虚伪,伪善!“不要擅自把我们混为一谈哟,既然你不愿意妥协,那就由我来成为你的缰绳吧。”源祁凉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像是捧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将其碾碎。“对于不乖的孩子,就算打到魂飞魄散也没有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