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
心跳重新恢复,肩上的重担卸下,虞爻深吸一口气,周身脱力,腿软得不像话,身子摇摇欲倒之时,有人扶住她。
“你做得很好。”秦郅扶住虞爻的腰身,低眉看向倚靠在他肩的人。
“太好了!”
“有水喝了!”
周围欢呼声响起,将士们井然有序地开始换岗接水。
虞爻唇角弯弯,她和温念一起,保住了水源。
秦郅静静看着她。
往日莹润秀气的容颜,因多日行军染上了风沙的痕迹,黑了些许,难掩疲惫。本就不堪一握的腰肢,比起初见那日又瘦削了不少。
眼中生出心疼,秦郅不自知,旁侧人倒是看得清楚。
刘贺瞧着自家将军看虞爻的眼神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便用胳膊肘戳了下挨着的李拓。
后者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去,头一次在时常冷脸的将军眼中看出了“深情款款”“含情脉脉”这样的错觉来。眨眼确认后,李拓扯着刘贺回屋进军帐端盆洗漱,边走边念念有词:“非礼勿视”
目光一早就从水车上收了回来,看着倚靠在一起的两人,梧赤轻笑一声,起了异样的心思,漫步至秦郅身边,笑着问:“秦将军,好看吗?”说完赶忙溜身大声道,“蛊我都解好了。”
“太好了,”虞爻从秦郅怀中挣脱,目光清亮,“将军,我们洗漱后就去提审左青吧,他可以说实话了。”
说完,不等秦郅回应,她便挽起温念的臂腕,“你好厉害啊,又能占卜又能解毒!”
“姐姐谬赞了。”
“一点不谬。”
“对了,温念,我给你做了防身的武器。”
“真的吗?”
……
两人相携而去,卫珣跟在后头,眼神复杂。
留在原地的秦郅,良久后结喉滚动,轻应了声:
“嗯。”
无人看到他耳上漫起的红。
——
一刻后,将军帐中。
脱去一身繁重“鬼装”的左青在堂中,跪地正对着坐于案后的秦郅。
冠好发的梧赤斜靠在一旁的木椅上,一圈一圈地用绢帛缠着手腕,苍白的脸色慢慢回拢血色。
虞爻看向他,心中佩服。
方才众人才知,“死蛊”为种蛊人用人血饲养的恶蛊,残虐成性,如若种蛊人不能提供满足其嗜血的肉身,便会成为它们撕咬的对象。反之,则一直听命种蛊人。
死蛊被种到人身体后,会游走于下经脉脊肉之间,倘若被下蛊之人说出有关种蛊之人的秘密,便会开始撕咬其五脏六腑,至死不休,直到将其蚕食殆尽。
因此,为了引其出身,也只得以血为引。而梧赤用身养蛊炼蛊,血中毒素万千,对于死蛊来说是致命的诱惑,因为它们能通过吸收其血液中的万种毒,增强自身的毒性。